其实他就是按其木格的意图办的案子。
“你们知道查吉嘎(蒙语,指喜鹊)为什么上电线杆子上搭窝吗?”阿嘎尔问两个人。
“不知道。”两个人用害怕的眼睛看阿嘎尔。
“都是你们逼的!”
两个人更加害怕。
“你们看看,你们把树都给砍了,它们上哪儿搭窝,只能上电线杆子上。”
“是,是,是,以后不敢,以后不敢”
两个人的一个,进来时没有,出去时有点瘸了。问怎么回事?另一个说:“嗨,别提了。上树上砍树枝,最后砍自己站的那一枝,结果连人带树枝都掉了下来。”瘸腿的开始埋怨:“没烧的,老婆骂;我说捡牛粪,老妈骂;不出义务工,公社罚;上树砍枝屋漏偏遭连雨天,黄鼠狼专咬病鸭子”埋怨话像一条污水河,源源不断往外流。
十个嘎查的大小领导们早都来到村部,等待阿嘎尔入席开饭。这些领导们,包括他们的司机们(所谓司机是这样的:出苏木义务工,嘎查干部们坐车去,回来时也坐车。有条件的嘎查坐三轮四轮,没条件的坐马车。这样就有了司机一职和称谓。司机不是白拉人,算运费),包括苏木干部们,足有100多人。这是阿嘎尔的意思,阿嘎尔说,人家帮你干活了,你得供一顿饭吧。另外,这是其他苏木镇,包括阿嘎尔在白音花的时候都是这种做法。只要出义务工,会战修路挖河之类,必须让工地所在地嘎查,或者就近找一个嘎查办伙食,犒劳辛苦的乡村两级干部们。阿嘎尔处理完所有的事情,由苏木张主席陪同,挺胸抬头,气宇轩昂,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门栏,走进了招待嘎查书记和苏木领导一级的学校一间教室里。入座以后,阿嘎尔自告奋勇,站起来致酒词。他抢抓机遇,不失时机,充分利用这一平台,讲起了工作。他表扬了完成任务的两个嘎查,严格要求没有完成任务的其他嘎查明天必须出工,限期完成任务。他还特意点了胡节,并进行了一顿批评。结果这顿饭,哪里是犒劳?大家别别扭扭,慌慌张张,草草率率,囫囵吞枣,早早结束。
可是,其木格与众不同。她坐在阿嘎尔桌上。不少嘎查书记早都退席了,就剩两个完成任务的嘎查书记和几个资格老的嘎查书记仍没有退席。苏木方面就阿嘎尔和张主席。张主席偶尔说一些话,其他人很少说话。阿嘎尔每次举杯都要跟每个人碰一边,然后不看别人喝没喝,也不说话,自己就干了。其木格呢,不劝人,也不要别人劝自己,一个劲儿自己喝,也不吃菜。其他桌都散了,这张桌也没人想继续喝,其木格仍没有不喝的意思。嘎查达了解其木格的酒量,劝她不要喝了。其木格喝退嘎查达:“滚一边去!”后来,嘎查达要拿走酒杯,其木格抡起拳头打嘎查达。阿嘎尔看在眼里,早已筋酥骨软。但不便说什么,也喝了不少闷酒和冤枉酒。
其木格丈夫气喘吁吁跑了进来,满身是汗,满身是土。他想坐一条长凳上,结果坐偏了,一屁股瘫在地上。他沮丧着脸,几近哽咽:“还喝,两头牛,找不着了”
“找不着拉倒!全找不着更拉倒!”其木格端起一杯三两酒,“咕嘟”一下,全部豪华了。
原来,昨天早晨其木格丈夫把牛放出去,过中午牛们自己回来了。清点一看,少两头母牛。其木格丈夫找一下午没找着,今天没出义务工又找了一上午。他实在找不着了,过来想跟其木格说说,安排一些人继续找。没想到其木格反过来跟自己发火。
“你安排人找一找。”阿嘎尔跟嘎查达说,转过来安慰其木格丈夫:“你码脚印了吗?别着急,再找找。如果找不着,也不让你受损失。”阿嘎尔在白音花苏木时曾建立过嘎查干部重大损失补偿基金。如果哪位嘎查干部遭受了损失,都用该基金给予全额补偿。名曰基金,实际就是嘎查和苏木各补一半。阿嘎尔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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