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 嘎 尔 下 乡 记4
—— 抗 洪 抢 险 篇
一帮人在坨子上走,不知从何而来,又去何方,也不认识。
“轰隆隆——”一声巨响。
“又打雷了,还要下?求求老天爷快别下了。”阿嘎尔望天兴叹。
“大晴天的,哪有打雷?”一帮人不见了,只有其木格一个人,从背后绕过来,说。
“你看,这不是下上了吗?”阿嘎尔脱下上衣,给其木格披上。
“哪有下雨呀?别,别,有人看呢。”其木格推阿嘎尔手。
阿嘎尔环顾四周,没人呀。更让人奇怪的是明明在下雨,而且自己都给浇湿了,其木格却说没下雨。其木格还真的没被浇雨呢。
“不行,还是在下雨,别给凉着了。”阿嘎尔硬把上衣给其木格披上,并把她拽到一个屋檐底下。屋里好像有人,他不敢进去。他觉得很冷,给其木格披一件上衣很不够,于是把其木格抱进怀里,用庞大的身躯给她御寒取暖。
“轰隆隆——咔嚓嚓啪啪啪”一道闪电划过天际,随后,雷声震耳欲聋,山动地摇,十分的恐怖。阿嘎尔更紧地抱着其木格。
“哗——”突然从屋顶上,沿着屋檐,下来山洪般大水,打在阿嘎尔和其木格头顶上。阿嘎尔闭眼睛再睁开时,其木格不见了,让水冲走了。“其木格——”阿嘎尔声嘶力竭,撕心裂肺地喊。可是这一喊没喊回来其木格,却呛了一口水。
“哇——”阿嘎尔倏地坐起来,倏地跳下床,往地上吐水。
阿嘎尔要翻建办公室一栋房,所以最近搬进新宿舍办公。这是公社时候盖的土房,年久失修,已是严重危房。多少年了,都是当库房和煤房使用。要翻建办公室,临时找房子,可是在苏木院里没有第二栋房子,只能重新启用这栋土房。上别的地方办公也不是那么回事儿,无奈阿嘎尔组织苏木干部,自己动手,自己收拾,经过一阵忙乎,修缮差不多,就搬了进来。把尽西头的一间大房子给了阿嘎尔。阿嘎尔权当办公室兼宿舍兼会议室。
今年雨水特别大。进入雨季以后连续下一个多月,仍没有停止的迹象。这栋房房顶是现拉土,现和泥,现抹的。尽管用泥厚,尽管撒盐多,但怎能耐得住这等雨水的冲刷?抹泥早给冲没了,于是屋里那个漏雨呀,天上下多少,屋里漏多少,屋里早没有了立锥之地。也没有别的房子可以调整,只能在这里忍受着。
白大鼻子——白音秘书想了个奇招,跑去粮库求来苫布,给阿嘎尔屋里吊上了。他找一个边角铰一口子,使得漏雨集中起来,顺着这个口子流下来,下边能够接水,以致不是满地淌水。
这几天阿嘎尔一直很疲劳,加上昨天晚上接待旗防汛工作队又喝高了,所以很早就睡觉了。他睡得很死,不知道老天爷啥时候又开始下上了。这场夜雨下得更大,屋里漏雨也更多。阿嘎尔屋里吊苫布的绳子不知哪一节支持不住,抑或受到闪电打雷震荡影响的吧,断了一根。一根带动一根,又断了第二根。苫布上边的那么多的漏雨,“哗啦啦”全部倾倒在正在酣睡做梦的阿嘎尔身上。阿嘎尔小时候得过鼻炎,所以这一生落下一个毛病,即睡觉总仰躺而睡,喘气根本不用鼻子,张开嘴巴喘气。做梦的时候也往往瞪眼睛,并不停地转动眼球。此时此刻,阿嘎尔正在这种姿势的最佳状态之下。他满满灌了一大口水,根本不用的鼻子和“睁开”的眼睛里也注满了脏水。他好像溺水,快要窒息。
“哇——哇——”从屋顶上漏下来的雨水呀,呈牛圈里积累起来的水的橙红色状,其味道与其颜色又十分的相吻合。阿嘎尔吐完口中水,又干呕不止。他站在屋里,就是站在雨里,脚下牛圈般的泥泞,头上倾盆般橙红色漏雨。他摸索着找到拉线想打开灯,可是打不开,可能断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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