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小姐您并不知道，东宫的火并非烟火而起。”雁影倒是坦然无惧。

    “是火药。”擦拭的动作顿住，柳颜鸢抬头认真的凝视着她，许久有些不敢确定的说：“雁影，以你的个性不会做这种事，除非有人想要嫁祸给你！”

    雁影点点头，眸中划过无奈，有包涵赞许。

    “是谁？”许多张面孔陌生的c熟悉的，一一从眼前划过，一时间却又难以确定。

    “皇上。”

    雁影淡淡的说出那个称呼，而柳颜鸢却费了好大得劲才回过神。虎毒尚且不食子，这崇帝难道连野兽都不如！

    见到她疑惑，雁影好心解惑道：“现在外戚当权，皇上这么做实属无奈，而我不过是一个替罪羊罢了。”

    “事情并未败露，你为何说自己是替罪羊！”

    “纸包不住火，小姐，正如你所说，爱上不该爱的人的悲哀，便是被利用了还心甘情愿。”说着，她的泪滑落，玉珠般的泪水滴落在琴弦上，被琴弦分成两半，沾上了松香落在琴身上，给那漂亮的木纹染上一点污色。

    她已经不再是懵懵懂懂的孩子，当初喜欢傅寞悠是敬仰，后来喜欢浅歌是魅惑。而今她和崇帝日日腻在一起吗，承欢身下，被他的温柔与包容所打动，最终她还是选择了崇帝。可是，当她知道崇帝真正的目的后，才知自己只是个棋子，而他对她存有的并非爱，是利用。

    “傻！雁影，你简直愚蠢！”看着在那抹眼泪的雁影，柳颜鸢心有不忍，却只能在一旁打陀螺似的转着，好半天才道：“雁影，你愿意离开吗？若是愿意，我有办法带你走，只是此后人间便没有了雁影这个人！”

    “可是皇上他”

    泪眼婆娑，已经自身难保的她还是难忘那个人，有些迷茫的看着柳颜鸢，踟蹰不定。

    “忘了他，或者，看着他死。雁影他是我们的死敌，如此利用你你还想放过他吗！”柳颜鸢冷冷的说着，料峭的目光陡然激起了她心中最为柔软的一处不舍。

    “我”

    看着雁影支支唔唔的模样，柳颜鸢再推下最后一句猛药。“他今天可以这么对自己的儿子，保不准哪天就会拿你开刀！雁影，你不值得这为他！”

    雁影瘫坐在琴案前，左右为难。一边是忠君与从夫，一边是忠君与道义，她选择那边都会在心底留下伤痕。柳颜鸢握着她的手，凉凉的手指与她的交握，彼此的温度在血脉下奔涌，企图穿透彼此的血脉，互相循环。

    “小姐，小姐！不好了，西六宫失火了，小姐，快出来啊！”小福子急促的叫着门，柳颜鸢与雁影对视一眼，推门往外冲出去。

    不远处，滚滚浓烟顺着风朝这边刮来，柳颜鸢忽的想起，那是蓉婕妤的住所。心下一怔，她抓住小福子的衣领，几乎跳脚的问道：“凌锦渝呢，是不是去看蓉婕妤了！快把他给我找出来！快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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