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马车驶入皇宫,沉重的宫门缓缓合起那一刹那,柳若燕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掀开帘子,深深地望向宫外,只是那片天空渐渐变成了一线,从此再也不会属于她了。
宫门一关,对她来说,就如同被打入了另一个轮回,眼前的那道风景,曾经的那一个人,就永远地只能活在记忆里。
“景,真是天意弄人,相爱的人竟不能厮守终身相伴到老”她绝望地阖上眼眸,任泪水在眼眶里泛滥,将泪腺挤得生生发疼。
后宫——这个她最不愿意来的地方,终究还是来了。
娘娘——这个她最不愿意接受的身份,终究还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从此,她便是这笼中的一只金丝雀,再也飞不到自己想去的那片云海。
马车外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声:“明月姑娘,咱们是直接把喜嫔娘娘送到养心殿吗?”
“当然不是,按照惯例,新入宫的秀女应该先送去玉秀宫。”
玉秀宫,有些耳熟,似曾听人说起,但此时,她俨然不会去细想这些,也无暇顾及那些宫女们在说些什么,或者要把她送去哪里,因为无论去哪里,都不会是她想去的地方。
马车继续前行,不知在皇宫里走了多久,她全然不知,自从踏入这片土地,一颗心早已不是自己的了,此刻的她更像是一个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的躯壳。
“奴婢们恭迎喜嫔娘娘!”脆声声地传来宫女们恭迎之声,把她从恍惚的深思中拉了回来,有人轻轻撩起帘子,轻柔地唤道,“娘娘,到玉秀宫了,奴婢扶您下来。”
扶柳若燕下马车的正是那名唤作明月的宫女,此时方才留意到她的模样,面容清秀正如其名明月一般,看似十分乖巧,年龄也与她相差不多。
在明月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殿前,匾额上金晃晃的三个大字映入眼帘,她喃喃地念道:“玉c秀c宫。”
霎时,仿佛被当头挨了一棒,心蓦然一惊,恍若如梦方醒。
早就听闻,玉秀宫乃新入宫秀女验身之地,也就是检查是否还是完璧之身,方可分配到各宫,等待皇帝的临幸。
可对于柳若燕来说,这无疑是一道不可忽视的坎,如今的她,若被验出不是完璧之身,丢尽柳家颜面事小,欺君罔上可不是她项上那颗脑袋就可以抵过,而是关系到柳家上上下下百余条性命的大事啊。
理性在这一刻苏醒,暂时盖过了心中的悲伤。
“喜嫔娘娘,奴婢扶您进去。”耳边响起明月清脆的声音,方才握到柳若燕的手,不禁惊呼,“娘娘的手怎么这样凉。”一边吩咐其他的宫女,“快取披风来给娘娘披上。”
柳若燕像个木偶任由宫女们将披风披在她的肩头,并没有因此而感觉到丝毫的暖意,双腿早已不自觉地哆嗦甚至有些僵硬地迈不开步子,幸亏有宽松的裙裾掩饰着她的焦虑与不安。
她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镇定!镇定!再镇定!
此时此刻,没有谁能够帮得了自己,然而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唯一能做的就是怎样将罪责降到最小,以致不连累到整个柳家。
明月温热的掌心,让她稍稍找到了几分安定的力量,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事已至此,唯有勇敢地面对。
两名负责验身的老宫女早已在内室等候,或许是她们入宫的时间尚久,也或许是早已料到这位喜嫔娘娘的命运不似其她入宫的嫔妃那般好,态度略显淡漠,只是象征性地行了个礼,其中一个便朝内室的床奴了奴嘴,懒懒地说了声:“请娘娘上榻吧。”
柳若燕虽然年纪尚轻,可也懂得,有钱好办事这句话的含义,何况宫中的奴才们向来看钱办事。
随即拨下手腕上的一对上好的翡翠玉镯。这对玉镯,昨儿个她亲眼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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