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与柳崇年养心殿一别,柳若燕便日日盼着父亲能够给自己带来好消息,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却始终没能见到柳若蝶。
“蝶儿,蝶儿”
祁天膺吃力的呼唤声打断了她的遐思:“皇上?”
他的身体原本已经好转,但这几日不知为何病情骤然加重,身体每况日下,不容乐观。
“蝶儿啊,你过来,躺到朕身边来。”
闻言,柳若燕不由愣在了一愣,虽说入宫之后自己早有心理准备,侍奉皇上乃嫔妃应尽的本分。但入宫以来,祁天膺并未让她同塌而眠过,此时不免感到些许的无措。
踌躇之际,只听祁天膺说:“你别怕,朕只是想让你躺在身旁陪朕说会儿话。”随即又自嘲似的笑了笑,“你看朕现在这副样子,还能把你怎么样?”
柳若燕点点头,乖乖过去在他身旁躺下,可她不敢看身旁的人,只注视着房顶,此时,这种陌生又尴尬的感觉让她恨不得立刻逃离。
此刻,她觉得好无助好茫然,想念爹想念娘想念他。
“蝶儿,朕知道,让你入宫你心里觉得委屈,尤其是进宫陪伴朕这样一个将死之人。”
“皇上!”不知为何,听祁天膺这般说,心中竟蓦地一酸,发自肺腑道,“皇上洪福齐天,一定会长命百岁。”
“你希望朕长命百岁吗?”
“蝶儿希望皇上健康长寿。”
祁天膺笑了。
打从第一眼,这个小丫头在自己心里便已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她那一脸天真烂漫的笑容,更是在遇见她之后的岁月里时常出现梦中,亦如当年的云妃。
只是入宫后的她,再也没有了当初的笑容,即便是笑,也带着一种淡淡的忧伤。
“朕还清楚地记得那日在樊岳寺你对朕说过的话,你说你向往的是无拘无束的生活,皇宫虽好,可规矩太多,还不得不时时刻刻提防着自己别说错话c别做错事c别得罪人,否则,动不动就被要去了脑袋。”
“你还说你很宝贝你这颗脑袋瓜子,才不要每天提醒吊胆地过日子。”
柳如燕惊愕:“原来皇上都记得。”
“是的,朕都记得。”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如今,朕恐怕来日无多,但你放心,朕一定保你在这后宫之中一生无忧,更不用时时刻刻提防着被人要去了脑袋。”
她知道,祁天膺是要自己在他殡天之后陪他一起下葬,这是她入宫前就已经知道可能的下场。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必在无尽的痛苦与折磨之中度过一生。
“蝶儿愿一生侍奉皇上左右,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说话间,心亦如死灰。
这话,不过是她对未来失去信心的丧气话,不料被祁天膺当做是真心话,不由万分感动,更是笃定了心中的打算。
他向帘外的人唤道:“福安。”
张福安听到皇上叫唤,立刻掀帘而入,躬身道:“皇上,奴才在。”
“传朕旨意,皇后之位空缺多年,朕要立喜嫔柳氏为大祁朝皇后,择日行册封大典。”
语毕,不仅柳若燕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就连张福安也愣在那里好一会儿都反应不过来。
“皇上?”柳若燕想,这祁天膺不会是病糊涂了吧,这大祁朝的皇后再怎么轮也轮不上自己一个刚入宫的嫔妃来当呀?
祁天膺含笑道:“你们都不用如此惊讶,朕现在很清醒。”随即对柳若燕说,“你只有当上了皇后,将来,就算朕不在了,也不用担心时时刻刻会掉脑袋。朕一言九鼎,说了要保你周全必须说话算话。”
闻言,柳若燕才明白,原来祁天膺并没有糊涂,只是对自己的良苦用心。
虽然心中感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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