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出绣凳上端坐的女子娇柔的身躯。一袭绒黄色长裙,裙摆迤逦及地,青丝未绾,只于一同色丝带松散系住,尽显柔美出尘。
刚封为后,本该门庭若市热闹不凡,然而万华宫前内外一片宁静。
其实是她早已传下话去,所有人不必前去道贺,贺礼也一概不收,因此才有此时的门庭清净,而正是她要的清闲,要不然,那些逢场作戏的应酬,非要了她的命不可。
素手捏起一柄月白色象牙梳,漫不经心地拨弄着。
这把象牙梳是前年外国一国王来访特意赠送给祁天膺的礼物,若常用此梳,有白发生黑之效。取鼎好象牙为材,并且由顶级的工匠雕刻而成。那一对龙凤合鸣图案,雕刻得栩栩如生,似要立刻腾空而起一般。
而这样一柄上好的象牙梳,在这双莹白如玉的玉指间俨然失去了光彩。
实指望能与一心人龙凤合鸣c白头到老,谁知天不遂人愿,落得今日这步田地,空守着这金屋荣华,而快乐却成了最奢侈之物。
“启禀皇后娘娘,国丈大人求见。”
漆黑的瞳仁猛然一缩,只听手上“咯噔”一声,梳齿竟被掰断一根,蓦然惊心,只可惜了这一柄好梳子。
神情随即恢复平淡,迟疑片刻,道:“请国丈大人殿内等候,本宫这就出去。”
那日一别,数日未见,对于柳崇年的突然到来,她心中猜测数转。
“微臣叩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此次,柳若燕倒未阻止柳崇年对自己跪拜,并不是因为当上皇后端起了架子,而是心中有了怨嗔。
“父亲请起。”她淡淡道,“来人,赐坐。”她顾自坐下,眼眸微垂,不再言语。
柳崇年明显感觉到了女儿对自己的冷漠,面上不由露出几分难色,扫了一眼立在一侧的宫女太监,欲语还休。
柳若燕轻轻抬手,屏退了左右。
待众人退下,柳崇年方才叹了口气,说:“那件事我并不是没有向蝶儿提起,只是”
“只是她不愿来见我。”她接下话,语气平和,只是淡漠的神情漠然牵起一丝责备,“只要父亲有心帮我,怎可能说服不了她。”
“燕儿,是爹无能,是爹害了你呀。”柳崇年捶胸顿足道。
到底是疼爱自己多年的父亲,柳若燕心再坚硬也未免动容,见不得父亲苛责自己的模样:“女儿也不是要怪您,只是事到如今,您说,该如何是好?”
柳崇年顿了顿,道:“燕儿啊,事到如今,只能只能将错就错了吧,爹曾担心的是你们入宫以后的生活,可眼下”他环顾殿阁内精致的布置,面上露出几分欣慰,说,“皇上这般厚待于你,你往后的日子终归是有了保障。”
闻言,柳若燕不免苦笑,许久才强压住喉间的哽咽,道:“父亲以为,只要老有所依c衣食无忧,就是一个人的最大的保障吗?这样我就会像从前那样无忧无虑的生活了吗?”
“这”柳崇年心中自然分晓,然而事已至此,他只恨自己没有倒转时光的本事,“蝶儿对你所作所为,行为的确卑劣,爹也已狠狠训斥过她。只是生米已煮成熟饭,事实难以更改,孩子,唯有苦了你了。但她终究是你亲姐姐,还望你千万别记她的仇”
“好了,别说了。”对于此事,她心中已有打算,眼下也不想再多言,随即转移了话题,问道:“父亲今日前来,不会只为了这件事吧?”
“其实也没什么事,今日前来,一来,是给娘娘贺喜,二来,想问问”柳崇年顿了顿,方才问道:“皇上龙体大不如前,可提过立储一事?”
柳若燕暗暗寻思,立储一事毕竟是不可随便泄露的机密,纵然面前的人是自己的父亲,皇上若是想让他知道,必定会亲口告诉他,自己不该多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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