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明月从假山那边走过来,身后跟了一个脸圆圆的小宫女,一路低垂着脑袋。
“见了太后,还不行礼。”明月提醒她。
小宫女像是才反应过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奴婢香雪叩见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你是哪个宫里的?”柳若燕问道。
“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婢是未央宫的小宫女。”
“未央宫?”这不是柳若蝶身边的宫女嘛,望着她哭得红扑扑的小脸,眼睛肿得跟金鱼眼似的,不由问,“那你不在宫里好好当差,为何在此哭泣?”
闻言,香雪有些惊恐地望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太后,清澈的眸子里却闪过一丝诧异。心里却想,皇后与太后乃是一对双生子,可是,如出一辙的脸庞眼神却是大不一样。皇后永远都是一副傲慢的神情,而太后,却极为温和,她们就像一个是冬天,一个却是春天。
“太后问你话呢,无礼的丫头。”明月见她只怔怔地发呆,便在一旁斥责道。
香雪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连话也难以成句:“奴婢该死奴婢太后”
柳若燕微微一笑道:“明月,看你把人家吓的。”又温和地对香雪说道,“你先起来吧,想必是不小心做错了事儿,挨骂了,所以才躲到这里来哭,以后小心点儿便是了。”说罢,也就不再多问,毕竟是柳若蝶那边的人,自己也不好过问太多,“明月,咱们走吧。”
“是。”
然而,刚起驾,香雪却又拦在了轿撵前,垂泪道:“请太后娘娘为奴婢做主啊。”
柳若燕想了想方才命人停下轿撵,下了轿,在一旁的青石凳上坐下,听她细细讲来事情的原委。
原来,这名叫做香雪的小宫女是柳若蝶一入宫就被分配过去的,但是柳若蝶对宫女太监百般挑剔,而且侍女君兰又仗势欺人。昨晚香雪因打碎了柳若蝶一只玛瑙簪而被君兰一顿毒打,并且被关了禁闭,但是一大早听一同在未央宫侍奉的宫女跑来偷偷告诉她,今晚要把她弄出宫,并且卖到妓院去。
她想办法逃出了屋子,却无处可去,只得躲在这假山后边抹眼泪。
“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才会在此哭泣,不想搅扰太后,奴婢罪该万死,请太后饶命!”
听得她的一番讲述,望着女孩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想起柳若蝶如今的作风,与之前在府里时的温柔贤淑简直大相径庭,心中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她拿出手绢替女孩拭去满脸的泪水,温和道:“好了,再哭就不好了,这样吧,这件事哀家会替你做主,谁也不能把你卖到妓院去。”
一说到妓院,她便不由自主想起了曾经被柳若蝶卖入妓院的妙兰,心中更是激起一阵刺痛。
那日,与柳若蝶长谈,她并没有承认自己是残害妙兰的凶手,自己虽不能把她怎么样,但对于柳若蝶的为人心中已是一片清明。
一起生活了十四年,柳若燕才知道,即便是一母同胞,明明觉得很了解彼此,却也看不进对方的心里,原来柳若蝶的妒忌心和报复心是那么的重。
柳若燕差了身边的小太监,将香雪先带回寿宁宫。
明月成天跟着柳若燕,也看出了这对柳家姐妹其实是貌合神离,虽然好奇,却从不过问,她入宫见习的姑姑曾经教导她,不该管的不管,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给主子当差,只要尽到自己的本分就好,主子若是信你,自然会事事都与你相商。
显然,她与这个主子相处的日子并不久,所以,对她有所顾忌,那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此刻不得不提醒道:“太后,这个香雪可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人呐,这样收在寿宁宫,日后恐怕会招皇后娘娘多疑?”
“这丫头不过是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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