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什么人？”

    女子乖乖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须臾，方才缓缓地转过身。柔和的月光洒在她如玉的脸庞，一双明眸好似秋波，可明明有欣喜在眸底涌动，却硬是叫她给压了下去。

    她心中微微困惑：今晚他不在养心殿，居然在此独自闲逛，总不会是无影跟他说了实情吧？

    这样想来，不由心中一慌，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祁璟嗤笑道：“这里是朕旧日的寝宫，朕出现在此并不足为奇，倒是太后你，深夜不在寿宁宫歇息，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被他这么一说，柳如燕才发现是自己颠倒了主次，不由咬着樱唇不知如何回答。

    这模样，竟让祁璟蓦地想起了与柳若燕在烟雨湖畔初见时的情景，记得当时，他转过身看到她，她就是这个样子。

    此刻，四目相对，她的明眸映着月辉，是那样的柔和，直柔入他的心扉。

    突然觉察到了什么，他立即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一颗心竟砰砰地乱跳起来。

    真该死！这是怎么了？她可是柳若蝶而非燕儿啊。

    毕竟，祁璟已佩戴那只香囊有许久一段时间，也不是那么快就可以清醒如初地识别一个人，更何况这是晚上，光线并不足以让他看得太清楚面前这个女子的面容。

    两人有片刻的沉默，柳若燕倒先回过神来，开了口：“我也是很偶然才发现这里有一片腊梅林，晚上睡不着就想出来走走，结果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来了。”

    之前她来过几次璟闲宫，因为在这里是他曾经居住的地方，仿佛到处都洋溢着他留下的气息，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够感受得到。

    “你也喜欢腊梅？”他问。

    “嗯，好喜欢。”她发自肺腑地说。

    “燕儿也喜欢腊梅，所以朕才栽下了这片腊梅林。”他脱口而出，结果连自己也吓了一跳，他居然能够平心静气地跟柳若蝶站在这里说话。

    “原来，这片腊梅林你是为燕儿栽下的？”柳若燕感动地望向他，自己曾经的确跟他讲过喜欢腊梅，只是没想到他会放在心上，更没想到他会大动干戈为她栽下满满一园子。

    眸中不由得泛起了泪花，一颗晶莹的泪珠悄悄滚落脸颊，却只能在心里说：璟，谢谢你！

    两天后，赵清风拿着那只香囊来到御书房。

    他在江湖上曾认识一位对香料颇有研究的朋友，这次将香料拿给他一鉴定，果然是产自西域的‘锁心香’没错。

    香料是调查清楚了，可是这件事该怎么跟祁璟解释，赵清风倒是想破了脑袋，因为柳若燕一再强调不许告诉祁璟真相，他也只有守口如瓶了，以后的事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但令他意外的是，在御书房外遇到前来求见的司天监张大人，详细询问张大人进谏的原因，不由令赵清风感到欣喜万分，心里纠结的事也就迎刃而解了。

    “清风，两日期限已到，你该给朕一个答案了吧？”

    “是的。”赵清风首先将已经更换了普通香料的香囊送还到祁璟面前，如实说道，“皇上，因那晚在皇陵，属下捡起皇上的香囊之时，感觉香味有些异常，深怕伤害到皇上的龙体，因此不得不找我一位识香的朋友鉴别。”

    “哦？”祁璟有些不以为然，他觉得燕儿根本不可能用对他身体不利的香料，“那，你那位朋友怎么说啊？”

    赵清风也不敢直言香料可怕的毒性，毕竟兹事体大，万一龙颜大怒，很有可能殃及整个柳家，惹燕儿伤心。

    于是，他只是轻描淡写道：“还好只是虚惊一场，不过我那位朋友说了，这种香料也不易长时间使用，因为”他故意停顿，装出不好意思的样子。

    “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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