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　事发了

    中秋节的张府有点冷清，关于张博文的消息还是一丝也没有。中秋的晚宴却是一如既往的开席了。

    大太太对着月亮，显得有些哀伤，她是有点后悔了吧，早知道如此，还不如不让儿子去收账，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不知道儿子是不是还活在世上。

    世上是，太多都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可是，任你有家财万贯，也买不来后悔药。

    “老爷，你说我们是不是做错了。”大太太的语气包含着悔意，似乎预料到了儿子张博文已经出了事。

    “别多想了，博文的儿子就要出世了，唉。”老爷张敬山对儿子张博文的命运似乎也不敢怀有希望，半年了，如果不是遇到什么不测，早就该回来了，却对豆蔻肚子里的孩子怀抱希望，如果是女儿，豆蔻的命运也许就将改写了吧。

    “老爷，太太，该吃饭了，今天是中秋节，大家都等着了。”小丫鬟来请张敬山和大太太了，张敬山和大太太本来斗志昂扬，此刻却心灰意冷，好像老了很多。

    几房姨娘和子女都到齐了，入座，无话。

    张孝之想要讨好张敬山，拿起酒杯，对着张敬山说：“爹，今天是这团圆的日子，我敬您一杯。”

    “团圆的日子？”张敬山喃喃自语，大太大却发了火，“博文还不知道在哪里，什么团圆的日子，你们这群人，是不是都盼着博文不能回来呢。”

    “谁知道能不能回来了。”张敬山并没有拿起酒杯，张孝之的手就那样停在空中，尴尬的嘟囔着。

    老爷太太们都没有听清楚张孝之说什么，可是，豆蔻却听得清清楚楚，张孝之说的是“谁知道能不能回来了。”不是问句，而是一句陈述句，这是什么意思？豆蔻在那烟花巷中呆的久了，察言观色的本事高着呢，张孝之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疑问的语气都没有，而是满脸的自信，那自信里写满着：“张博文回不来了。”他怎么能这么自信？

    豆蔻忍不住了，她一定要问个明白：“二弟，你怎么知道大哥不会回来了？”

    “我没说大哥不会回来了啊，我只是说，不知道他能不能回来了。”张孝之诡辩着，可是豆蔻明明从他诡谲的眼神里看到，他一定知道。

    “怎么办？”豆蔻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饭桌之上，只好不语，这张家的饭桌讲究的是食不言寝不语的，今天是中秋节，虽然每逢节日，可以打破这规矩，可是这氛围明显不对劲。

    一席饭吃的味同嚼蜡，不欢而散，豆蔻挺着肚子，在刘妈妈的搀扶下回到房内。

    “刘妈妈，你说二弟是不是话里有话，我隐约觉得他知道博文的下落。”豆蔻把内心的不安告诉了刘妈妈。

    “要不，我们去和老爷太太说说？”刘妈妈也知道事关重大，尤其是在发现了二姨娘和赵厨师的苟且之事之后。

    “容我再想想。”豆蔻一夜未睡，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向老爷和太太说说这件事情。

    第二天一早，豆蔻早早的起床了，借着拜见大太太的名义来到大太太的房间，大太太满脸不悦：“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不用早拜晚拜的，我不愿意看见你，你回去好好歇着，别把我的孙子累着。”

    大太太脸色不太好，显然也是没有睡好的一夜。

    “太太，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豆蔻和张博文成婚的时候，叫了大太太一声“娘”，引得大太太异常生气，从那以后，豆蔻一直称呼大太太为“太太”，和所有的下人婢女一样。

    “既然不知道该不该说，就不要说了。”大太太愠怒。

    “与博文有关。”豆蔻知道，不提张博文的名字，大太太是不会让她开口的。

    “什么？博文有消息了吗？”大太太一脸惊喜，还以为有了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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