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已被郭大人看中,将来必是庙堂人物,贫道不敢再劝你入道,要委屈你暂留本观,好让贫道替你重定命宫。”
公西晏雪重伤之躯,竟愿意为他苏文秀重镶命宫。
如此看来,公西晏雪待人虽不是那般和善,倒也黑白分明,甚至有些大方。
否则以李青莲今日的作为,他要是公西晏雪,估摸着这个忙是不会帮的。
苏文秀不知道公西晏雪心里的真实想法,只略微思量,便又行了一礼,道:“能得宫主襄助,学生铭感五内。”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李青莲纵是嚣张随性,也一抖袖管,并掌行了一礼。
“老头,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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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秀得以在南岩宫安然住下,李青莲却并不久驻。南岩道宫虽不是皇宫大内,但身为正道大派,又是皇属道场,规矩自然不少。他闲云野鹤惯了,根本见不得到处杂毛把守的情形,在日落前便下了山。
南岩道宫经历数朝,成名后不仅是青州府地境内的第一道宫,更是青州有数的大派,九州正道名门之一。
数代累积之下,门中便是大乘期的隐修也有数名,故而脱离凡俗,有了几分道家大派的出尘之意。
只不过自公西晏雪执掌门户以来,门中与青州道正司又有了往来联系,数年前更被天子赐下道宝,得了承宣朝天子的恩宠。
这样一来,南岩道宫复得朝廷恩施,不仅翻修了多年未经修葺的宫观,更是重新修订了门规,诸宫诸观的弟子,轻易不能在道宫里胡来。
以往山巅云袅雾绕,宫中有修士自行开拓道场,在云海之中设立铁索接连步履难及之处,修炼时盘坐在铁索之上,身下俱是万里涛涛云海,真如真仙一般。
如此修行极是锻炼心境,却并非每一位弟子都能做到,甚至有胆大修为却低的弟子,上了索桥,被突来的山风一卷,就此落下云霄,尸骨无存。
自南岩道宫新立规矩之后,铁索之上便再也不准人上去了。
苏文秀双臂压在玉栏之上,望着云海中时隐时现的数道铁索,心胸仿佛开阔了许多。
韩中禄此时就陪在他的身旁,他的面色青白,看来就算是醒了过来,身子还是受了大损,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
他苏醒后得知师弟陈中玄已经一步金丹,登时便挣扎着想要再去山门观看。
恰逢公西晏雪步进堂来,看到韩中禄的模样登时脸色一沉,怒喝道:“你师弟已打入还虚殿闭关了,怎么,你也想去么?”
韩中禄一听还虚殿三个字,脸色益发惨白,只好来个沉默不言。公西晏雪知他尚未死心,便严命他延听郭从善之前的命令,一步不离地跟在苏文秀身边。
此时此刻,听完韩中禄对云海铁索的描述,苏文秀深深吸了一口山间的寒气,对那些崇道而不畏死的弟子充满了敬佩。
他扭过头看着韩中禄,问道:“修行一道原本就是命数造化,为何要不准弟子再上铁索呢?”
韩中禄面色苍白,闻言轻声道:“自朝廷赐下道宝,青州不少达官显贵家的弟子都将自家子孙送来,其中不乏资质平庸之辈,修了一二年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只好送走。却有些登堂入室的,自以为能得道飞升,驱物境都未入门,便轻上铁索证道,就此身死道消。”
苏文秀道:“有授业师者陪在一旁不就成了么?”
韩中禄摇了摇头,道:“找死的,谁也看不住。如今周围设下禁制,再也没有人能踩在铁索之上俯仰河山了。”
苏文秀轻叹了口气,道:“如此一刀斩断,不啻于少了一条大好修途。如此作为,倒同朝廷禁止刊印道藏相似。韩道长,你有没有想过,如今人间飞升者少,乃是修道者少?虽说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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