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渐渐地淡了,顾白骑着马慢慢地跟在众人后面,一脸的不开心。那三个男人已经死掉了两个,一个是在白芷走的那天晚上死掉的,还有一个则是在他们要走的早上死掉的。也正是因为他的死,这才又拖了一日。
因为本朝的人都信那些神佛之说,觉得大早上死了人本来就不吉利,更别说那天还要出门,就更不吉利了。因为怕路上会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又推了一天。
剩下的那个人还被顾白用参吊着一口气,安置在一辆马车里也带着上路了。顾白觉得多带着个人也没什么的,反正秦思瀚的下人这么多,多一个也不多。可他不知道背后那些下人们个个都说他作贱好东西,上好的百年人参居然用在一个要死不活的人身上。虽说是为了研究个治病的方子出来,可现在大街上那些得病的人多了是,随便捡一个来便是了,何必糟蹋好东西呢!
秦思瀚倒无所谓,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几只药材罢了,自己家里莫说百年参,就是千年的都有。不管这次进京能不能找到那个独孤先生,哄好顾白都是必要的。若是能找到那自然是最好,只是听说名医大都脾气古怪,到时候必定少不了要求顾白说些好话,若是不幸依旧没有找到,那还得依仗顾白慢慢琢磨出治病的法子。只要顾白能治好自己这该死的病,那些劳什子人参都给他又何妨。
眼看着这病一日日地越拖越重,虽说在顾白的调理下这个月才就那次在船上发过病,可那病发得却比往常更重些,不然那夜也不至于惊得那些侍奉惯了的人都满船慌乱。哎,生老病死皆是天意啊。秦思瀚叹道。
“公子,前方就是客栈了。”赵叔恭敬地立在秦思瀚面前。他也自然听到了公子那声无奈的叹息,心下也惋惜,公子年华正茂,才气过人,却因为患上这样的病,只能四处求医问药,在人前还要强颜欢笑,这样想着实在让人不忍啊。
“嗯,天也快黑了,就在那歇一晚吧。”秦思瀚道。
“哎,怎么回事呢?按理来说应该是这个方子啊,哪里出错了吗?”顾白挠着脑袋思考着从马上爬下来。
“也不知道那芷姑娘想出了方子没。”
“冬暖,你说姑娘她们不会有什么事吧?”刘嬷嬷满怀担忧地道。其实倒并不是不相信白芷她们的能力,只是就像父母总是担忧外出的游子一般,刘嬷嬷对待白芷自然也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自此五日前白芷她们离去之后,刘嬷嬷每日都这样念叨着。幸而冬暖脾气温和,要是换作夏萤的话,早就捂着耳朵跑出去老远了。
“嬷嬷不必担心,且不说夏萤的身手,就单是小姐的长拳也足以保自己平安了。”
“哎,也不知姑娘到京了没有”刘嬷嬷叹道。
此时京都城门之外,两个身上,头上全是灰尘的女子牵着马慢慢地向门口走去。仔细一看,原来正是白芷主仆二人。
“姑娘,沈大爷不是说朝廷派人把那些患病的庄子全围起来了吗,怎得路边还躺着有这么多病人啊?”夏萤跟着白芷小心翼翼地走在路上,自几里外开始,路两旁就陆陆续续地躺着些奄奄一息的人,只一眼便能看出他们中有许多人已是并入膏肓,大部分人若是再不及时医治,恐怕也时日无多。
“嘿,小姑娘是外地来京的?”前面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听到夏萤的话就回头来问道。
“嗯,怎么?”夏萤带着防备。
“啧啧,别说是外地来的了,就是城周边的人也难进城哟。”
“为什么!”夏萤急了。
“哼,为什么?难道放这些人进去传给更多人吗?”男子冲着路旁躺着的人们轻蔑地看了一眼。
“可是我们没有病啊。”夏萤急道,“这也不让我们进去吗?”
“这病刚患上时看着也像没病一样,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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