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燕皇室的祖先上有胡人的血统,是马上得天下,统治者注重骑射武功,所以大燕对女子并不像前朝那样束缚在家中,不能与外亲男子会面,一生终老死闺中,反而多提倡女子习字识书,外出游历。因而大燕的街市酒楼女子随处可见,民风也较为开放,甚至在马球蹴鞠等户外游猎场合也多能见到女性的身影。
金陵城中,街市繁华,酒肆林立,挑夫走贩沿街叫卖,行人摩肩接踵,一派繁贵荣华景象。蓦地,从街道正中冲过一队人,为首的是个锦衣玉带,白马银鞍的少年郎,骑着马硬生生从街道横冲疾驰而过,只闹得街旁的行人左右避闪,仓皇奔逃,个个狼狈不堪。
一辆青色四轴马车里,方子昭和方婉瑶把刚才的一幕尽收眼底。方婉瑶放下挑起的车帘,询问道:“这是何人?京都重地,如此肆无忌惮,闹市之间,竟然堂皇无人纵马而过。”
方子昭把玩着右手食指的碧玉扳指,“是九皇子慕容珩,淑妃之子,现如今最受皇上宠爱的皇子。”歪着头,嘴角勾起一个莫名玩味的笑容,“听闻九皇子奉旨要去并州治理水患,瞧这阵势,果真是少年人啊!年轻朝盛,意气风发。”
一旁的心月忍不住出声提醒道:“二公子,您和九皇子不是同年吗?”
方子昭装模作样的叹气道:“哎,心月,你看着你家公子还是玉树临风,实际上我是身心憔悴,心里早就未老先衰啊!”
“那你老人家不好好在家里歇着,今天干嘛还把我拉出来?”被打扰了晨觉的方婉瑶不满的抱怨道。
方子昭接着反驳道:“你整日待在家里,不闷吗?在你的院子周围画个圈,你连一里都出不去。今天天气这样好,正合适出来散散心。”
方婉瑶像是想起来什么,疑惑道:“说起来,大哥每日都要上朝,庭戍值勤,我在家中能见到大哥的次数少之又少。而同是五品官职,怎么你就整天在家无所事事的?”
方子昭听闻此话,眼中的神色暗了暗,道:“我这个骁骑尉是虚职,不能和大哥比的,每隔几天去点个卯就行了。”不过随即就若无其事的开玩笑说:“你看,大哥这样辛苦,最后和我拿的俸禄却是一样的,不知道有多羡慕嫉妒我呢!”
方婉瑶察觉出来自己失言,急忙岔开话题:“都走了半天了,还没到陆园吗?”
“这才多长时间,陆园在城郊呢,再过一会儿就到了。”
看着方子昭侧脸,婉瑶陷入了沉思,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了解,她觉察出方子昭虽然表面上看上去一派纨绔子弟的样子,总爱嬉笑玩闹,可其文治武功其实并不逊色。想想也是,父亲曾是战场立业的将军,母亲是世家诗书的小姐,方子昭幼承庭训,又怎么可能是真的不学无术呢?
可是,同为忠毅侯的嫡子,只有长幼之分,两个哥哥的地位就有如此大的差距吗?在侯府中,下人多对大公子敬畏尊敬,见到大公子屏息凝神,不敢有逾越之行,而对于二公子,就少了几分敬畏之心,有地位品级的丫鬟奴仆还敢与他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这固然与两人的性格有关,可更重要的是大公子方子晗是掌管部分禁军统领权,实打实的皇上身边的红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方子晗的前途无量,同时也是各大权贵王孙争相交好的对象。而二公子方子昭在外人看来总是有些不正经的,手头也只有一个靠父亲的面子得来的虚职。二者一比对,似乎方子昭就得了一个纨绔子弟的名头。
都知道,有人的地方就免不了多嘴多舌,侯府中自然更少不了闲言碎语,大抵是方婉瑶之前太过低调淡薄,也不怎么约束管理下人,就会有一些言谈不自觉的传到方婉瑶耳朵里。
对于方子昭不受重视这件事,大家大多归匿于五年前皇上贬斥七皇子慕容璟戍守漠赫,方子昭触犯逆鳞,主动请缨一同前去。可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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