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落在白刃剑锋的时候,发出的声音清脆熙然,想必是一柄好剑,它的主人想来也并非等闲之辈。
方婉瑶摩挲着手中的拇指般大小明珠,心中无比澄净,感觉时间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也是这一刻,她比以往更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自己已经不是,那个江湖闻名的“千手不能防,生死举手间”的苏菁了。现在这具身体没有半分内力,自己空有手法变化,对付一些宵小之徒还可以,但遇到真正的高手就没有办法了。看着越来越近的黑衣人,若是以前,自己有几十种方法可以轻松地将他毙于几丈之外,他连自己的半片衣角都沾不到。现在吗?呵呵
微微苦笑,但知道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莫名的情绪。电光火石间,心头已有了一番思量,虽不知成与不成,为今也只有勉力一试了。
黑衣人转眼就到了眼前,只见他运足劲力将长剑一抖,激荡的剑气就把坐在车辕两边的心月和车夫震了下去。而后那柄长剑去势不歇,径直向方婉瑶刺来。可当看到方婉瑶一派镇静沉着的样子,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一样,那黑衣人自己心里反倒怔了一怔,剑势便略微缓了一缓。
就是这个时候,婉瑶的手微微一抬,将手中的明珠弹出。明珠不偏不倚,正撞在剑尖上,剑刺去的方向就向右斜了半分,擦着她的右肩而过,直直插入了身后的车厢板中。
而正当方婉瑶想在黑衣人拔出剑前采取下一步措施时,黑衣人忽然被一柄长剑穿胸而过,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方婉瑶顿时松了一口气,同时对上了一双清冷的眸子。虽然他还是紧抿着嘴唇,但眼睛里却有了几分温度,“抱歉,姑娘受惊了。”
近看来方婉瑶才发现他身着一身玄衣白襟的长衫,长身玉立,如芝兰玉树。与慕容珣眉目之间依稀有几分相像,但不同的是慕容珣的一双丹凤眼含情欲诉,他的眼神则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是叫人捉摸不透心思的存在。
方婉瑶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个人不会也是皇子吧?!
得出这个结论后,她自己都觉得太好笑了,是金陵城太小了,还是皇子太多了?随便出来逛逛都能碰到几个皇子。暗暗憋笑,“多谢阁下救命之恩。”
两人一时无言,气氛有些尴尬起来,偏这时雨渐渐的小了起来,连时光也静谧起来。
“你们没事吧!”方子昭的一声话如同惊雷砸在两人耳边。两人仿若来了救星一般,异口同声的道:“没事!”
方子昭看了看这群见首领死了就四散逃走的黑衣人,又转头看了看这本来两两沉默,又突然默契的两人。一时间有点懵的摸不清头脑,反应了半晌。指了指那几个死去的黑衣人的尸体,递过去一块令牌,慢悠悠的说道:“呐这是从他们身上找到的。”
那人拿过来,细细的端详了一番,“是东宫的令牌,欲盖弥彰,八成不是太子的人。”
“也不好说,万一他们就利用这一点,来洗脱自己的嫌疑呢?说起来,你怎么会遇到这群黑衣人?”
“我只是去趟南山驰马散心,回来的路上就被他们围住了。”男子的声音磁性清冷,和方子昭说话不似刚才疏远,带了几分亲和热络。
方子昭看着无比眼熟的倒在地上浑身血迹的坐骑,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算了,先上车,这地方不宜久留。”
随后他们两人将车上黑衣人的尸体扔了下去,将还插在车厢上的长剑拔出来,擦干净了车辕上的血迹。仍是车夫和心月在外面驾车,只是车厢里多了一个人。
其实车厢非常宽敞,足以容纳四五个人,可三人相对而坐,却怎么也觉得空间狭隘。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相望无言,气氛又尴尬起来。
“咳”方子昭打破沉默轻咳一声,介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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