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叛乱的事件似乎使夏日的炎热都少了几分,今年夏日连入了伏也不怎么觉得炎热。这几天又接连着下了几场雨,似乎洗去了以往的一些凋敝之气,人们又开始渐渐活络起来,只是犹有乌云的天空还提醒着人们还未曾天晴。
方婉瑶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那夜端午节受到叛军攻击的不只是忠毅侯府,还有几位尚书,司隶校尉,光禄卿和右书宗正卿府里也遭到了攻击,各府都有或多或少的损失。可唯有忠毅侯府丝毫未损,还击退了叛军,这顿时被人认广为流传,甚至成了人们饭后闲聊的谈资。
后来有一些头脑精明的落魄才子甚至写出段子,编成了故事,卖给了说书的。既然是故事,总要坎坷曲折,不能平仄分明的。
所以就夸大了一些方婉瑶的手段,把过程写得是跌宕起伏,护卫如何如何英勇,方小姐如何如何指挥得当,俨然成了女中诸葛等等,引得人们口口相传。以至于到后来越传越神,甚至有了散豆成兵,从天而降的神话色彩。
不过大部分人还是比较理智的,都更愿意将这些归结于方婉瑶出身武侯世家,精通武略,由此对忠毅侯府的敬佩又上了一层楼。而方婉瑶平日里深居简出,不广为人所识,这下引起了人们对她的兴趣。
可是一天天的,忠毅侯府外也不见这小姐出来,许多人不仅未曾意冷心灰,反倒更激起了兴趣。
其实倒不是方婉瑶学乖了,不再偷跑出来了,而是忠毅侯方羽自太子叛乱的第二天就特意嘱咐过自己的三个儿女。
“此刻朝局不稳,人心不安。咱们家此刻看着是荣华锦衣,你们两个都在此时升了官职,一个掌宫禁事宜,一个管兵籍军械,瑶儿也是在金陵声名大噪。可是烈火烹油,月满则亏,荣辱不过转瞬间。为父希望你们比以往更加谨言慎行,不要被冲昏了头脑,就做出什么蠢事。因为你们在外代表的不是自己一个人,而是整个忠毅侯府。”
虽然这话是和他们兄妹三人所说,可方婉瑶感觉到后来句句指向二哥方子昭。想想也是,谁让他与七皇子慕容璟明面上联系密切呢。
不过虽然这话里她的影响不大,但为了贯彻落实老爹的话,还是在侯府里乖乖呆了大半个月,未曾出门。
六月二十五日,是御史台的长史,御史中丞徐辉之母亲的七十大寿。御史中丞位列一品,自然有数不尽的官员来巴结奉承,而徐辉之出身诗书世家,其父当年是被封为太子太傅,加光禄大夫,尚书右仆射,位极人臣。
可想要权力显赫,可不单单靠书读得好,更得善于玩弄权术。而徐家在这一方面可算是楷模中的楷模,榜样中的榜样。而这其中政治关系最好的拉拢手法就是联姻,徐辉之的三妹就是嫁给了当朝忠毅侯方羽。
此刻方夫人用着午膳,看着明显不安的女儿婉瑶,笑道:“怎么这样紧张?听心月说,你指挥着反击叛军的时候可是镇定自若呢。”
婉瑶拉着母亲的手臂,撒娇道:“娘亲,那不一样嘛!”
方夫人放下碗筷,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欲言又止,脸上的表情换了几番,可最终还是默然不言。
“娘亲是想说什么吗?”
方夫人握住婉瑶的手,想了想还是开口道,“瑶儿,这么多年了,这是你第二次要到你外祖母家。第一次是你小时候,你肯定不记得了。”
婉瑶顺着话点点头,反正她一直不记得,没毛病。
方夫人继续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很少提你外祖母和你舅父他们,固然是有一些其他原因,但很大部分是出于我自己的私心。”
她摸摸自己女儿的头发,眼神深邃的回忆起往事来,娓娓道来,“你知道,我是庶出的女儿。在公候官宦家,嫡出与庶出是一道跨不过去的鸿沟,地位更是千差万别。自打我记事起,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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