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说起来,两家说是世仇其实也不为过。”
方夫人脸色虽然疲惫,但还是温柔的笑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些来了?”
方婉瑶想了想,将今日关于徐承言所见所闻之事,一一告诉。只是隐去了慕容珣的部分,不知怎的,心里总是下意识回避有关他的事。
方夫人听了沉吟不语,半晌才道:“真是想不到,以当年的治家之严,如今竟教出这样的人,做下这样的事。若那位崔小姐真是崔家的女儿,这个徐承言的心思可是呵!”
在外随行的方子昭听到“徐承言”三个字,勒马慢行道:“那个徐承言就是个庸钝之才,我看了他写的诗,明明中规中矩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却还有一群人上赶着夸耀。要不是祖先荫庇,朝堂上哪里会有这等人的位置?”
婉瑶掀起车帘,欲说些什么,却见远处路边的乞丐突然拦住一位行人,怒喊道:“你弄坏了我的碗,你赔我的碗!”
“你这碗本就是破的,何故赖在我身上!”
“你还狡辩!”那乞丐索性一把抱住那人,做出架势死活不让他走。
两人僵持着,方子昭来了兴趣,策马快进随即一个翻身下马,拿起地上那个备受争议的“碗”相看起来。
他两个手指夹着那个已经有裂纹,缺了半块的再普通不过的灰瓷碗,问那乞丐:“老兄,就这碗你想让别人赔几个钱啊?!”
那乞丐扬起满脸麻子的脸,也不吭声,双手一比划。
“十个铜板?”
“是十两银子。”
“哈哈哈!”方子昭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将那缺半块的灰瓷碗在手中转了个个儿,“就凭这个,你就想骗别人十两银子?这样老套的招数,也想玩空手套白狼啊!”
那乞丐也奇,见了方子昭这样一看就是官宦子弟的人竟然毫无惧色,扯着嘶哑的嗓子道:“这是我祖传的东西,在我这里,它就值十两银子。”
那位行人是位身着布衣方巾,眉清目朗却一脸正气的书生,他反驳道:“这碗若是我弄坏的,别说十两,一百两我也会赔。可明明与我无关,我为何要赔你?”
方子昭这时才注意那书生,夜晚风凉,在外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加件披风,连乞丐身上都套着麻衣,而那书生只穿着一件白衣布衫,瘦高的身形在众人的对比中更显清贫单薄。
乞丐不依,又胡搅蛮缠起来,你虽有道理但我不听我不听,就要你赔钱。
眼看要争执起来,方子昭一下拉住那乞丐,“别急别急,你不过是要他赔你的碗,我替他赔你。”
说着,方子昭将另一半瓷片也放在手心,用披风遮住,“呐,我要是把这碗修好了,你就别缠着他了。”
说完吹了声口哨,左手一阵晃,念念有词的像作法的道士,大家都聚精会神的关注着时,那乞丐看到这眯起眼嗤笑了一声。
方子昭横他一眼,“憋着,别笑!”接着将披风掀下,那碗在他手中竟原原本本的又成了完整的模样。他递给那乞丐,面露得色,“如何?”
那乞丐接过看了两眼,低下头悻悻地走了。等他走过已停下的马车时,似是有意偏头向里看了一眼,正好对上婉瑶的目光。
两人四目相对,那乞丐虽然满脸麻子,但目光如炬,湛然有神。他的一双似眼似乎可以将人看穿,一刹那之间,婉瑶竟感觉自己在这人面前毫无心事可言,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方夫人扶上她的手臂,要替她系好衣领的丝结,温声问道:“怎么了?被风吹了冷着了?”
婉瑶摇摇头,边自己系好丝结边探头向外看,可那乞丐却已没了踪影。
方夫人看见那书生,思索道:“这后生倒是有些眼熟,你是金陵本地人士吗?”
那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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