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透明的五根手指扣在白玉碗上，分不清是手指白些还是碗更通透。月心下巴被抬起，接着一股苦涩的药顺着嘴流下喉咙，她猝然被这样喂药，没受得住，剧烈的咳嗽起来。纤细的身子抖动着，更显得弱不禁风。

    玉旭笙撤了手，表情破冰，眼里闪过慌乱。扶起李月心的身子，一手安抚她的背，一边懊恼道：“你没事吧？”

    李月心摇了摇头，过了好一会才止住咳嗽。脑子里更是一团浆糊。一个字也说不出。

    玉旭笙端着药，带着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两分小心翼翼，将吹凉的药凑到她嘴边去。一口一口，废了好大功夫才把药喝完。

    月心这会儿觉得好多事情混混沌沌的，一会儿觉得自己在缥缃阁，一会儿觉得自己在家里，一会又觉得自己在一个不知道的地方，很美，天色湛蓝。玉石为阶，草木葱茏，四周开满了知名的不知名的花，像是一个园林。她沿着一条贴着青石墙的小路走着，无论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脚下铺着落花，这个地方温暖如春，可她莫名觉得冷，很冷。

    低头看去，只见身上是一件水蓝色迤地束腰银线长裙，胸口是花瓣叠开状的白纱。肩上由两处蝴蝶结束着，长袖侧分，手臂在其中若隐若现。她这才发现，这裙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一走起来，裙摆仿佛要飘起，一点负重感都没有。

    抬头，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湖，她走过去，想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的。

    风平浪静，好像知道她要照一照。柳条都不动了，云朵也不动了。水也不动了。她低头，水面上清晰地出现一个女子的脸庞，青丝长泄，侧边插着一朵花。白色的，看上去像昙花，又比昙花小得多。

    月儿。

    谁？她回头。

    没有人。她疑惑的离开，想走出这个地方，至少出去找件衣服穿，好冷。

    月儿。

    月儿

    那声音一直响一直响，不绝如缕，悠悠的。让她生出几分惶恐。

    你是谁？叫我做什么？她一遍一遍的问。

    可是那个声音不停，只是叫。把她当小猫儿一样逗着玩，像佛龛前飘着的佛香轻轻地飘散在空气里。一遍一遍又一遍，不紧不慢。

    月儿月儿

    你叫我做什么？你说啊？

    那个声音不答，她猛然转身，在原地转圈，搜寻人迹。天地旋转起来，背后感到一个温暖的胸膛，微凉的指尖抚上她的脸颊。月儿，我在这里。

    她打了个激灵，侧过头去看那人。

    李月心恐惧得尖叫起来。

    玉旭笙看着迷迷糊糊的人儿。记得上一次在烟霞山时也是这样，他坐在床头，看着陷入梦魇的人，不知如何。他挑开被子，一摸之下触感冰凉。

    李月心是在玉旭笙怀里醒过来的。梦里惊慌失措的感觉还遗留在心里，睁开眼忽然看见一个实打实的人抱着自己。她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很安心。

    两人身上的衣服好好的，李月心觉得很感激他，这个人虽然没少勉强她，但从来没有乘人之危对她做什么。

    她一醒男人就感觉到了。喜欢的姑娘抱在怀里没点反应那简直不可能，更何况玉旭笙这种从来没有对别人动过心的人。他碰过的女人不少，可只是发泄，是随时随地可以控制住的欲望。面对怀里这个，他生平第一次有了控制不住的感觉。

    李月心也不矫情，开口道：“谢谢你，把我放开吧。”

    玉旭笙抱了她好久，这会儿天都黑了。为了让她睡得舒服手都是僵硬的，除此外还得忍受欲火焚身之苦。现在这女人一醒来就把他踢了。他觉得很不爽。

    玉旭笙抬手摸上她额头，见没发烫。也放下心来

    放下心来和李月心讨利息。

    “你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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