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九不知道她有没有刺到那黑衣人,她醒来时是在马车上。
赵海柔坐在旁边,看她醒了笑道:“醒了吗?伤口怎么样?”
听她这一说,手一动手掌便传来一阵刺痛,却已经包扎好。
“我在哪儿?”
赵海柔顿了顿:“对不起,出发前主子落了东西在府中,派人回去取时刚巧碰见你,你上次来府那下属见过你,却又不知道你住在哪里,又急着赶路便把你带来了。”
“这么说”
“我们要去云岭。”
若跟着去了,她还回得去吗?她在心中暗暗笑了,最终还是落到了他手里!
车身一震,她青丝披落
才发现头上未挂一簪:“我的蝶饰呢?”
赵海柔轻笑,捧出匣子:“在这呢。”按理说她那根紫簪明明更贵重,先问的却是那蝶饰,想必对她来说很重要吧!
“你那根紫簪在主子手里,若你想要回来我便去帮你拿回来。”
她摇了头:“那个无所谓。”
“这个蝶饰对雪九很重要吧?那支紫簪那么贵重你都无所谓,那簪”赵海柔故意停顿不说,意味深长的抬眸看了她的反应:“倒像宫里的东西”
“”雪九面色不改也不说话。
瞧她不说话,赵海柔也并不多问:“我帮你把它戴上吧。”
她点了头。
近了午日休息,赵海柔去拿吃的,她自己下了马车。
白辰带的人并不多加上赵海柔也就六个人。
找到他时,他正一个人站在树下看着地下什么东西发呆。
顺着他目光看去,地上挣扎着一只羽毛都没长好的雏鸟。
树上的雌鸟慌张的在树枝干上蹦来蹦去,却因为有生人而不敢靠近。
风吹过紧密的树叶,阳光透过缝隙柔和的洒在他身上,明晃刺眼,他拾起那地上的雏鸟,却没有要放回鸟窝的意思,不声不响静静看着,像一个好奇心强烈的孩童,非要研究清楚了才肯罢休,雌鸟因此更加激烈的啼叫。
“从那么高的树下掉下来,你觉的它还能活多久?”雪九站在他身后却没有走近。
他没有回头,听到她的声音,他扬了唇角:“早晚都要死,不如早死的痛快”
漂亮的手微微倾斜,雏鸟再落到地上再也没了动静。
树上的雌鸟一声长鸣,挥翅离开。
雪九看着地上的雏鸟,清清淡淡:“卑微的生命,死了也没有多少人为你悲伤。”
“我还以为你会和其他人一样,说生命有多可贵!”
“生命有多贵,就看你是谁,就像一个皇帝和一个平民的比较。”
白辰走近她:“皇帝死了,也不一定能得到多少真心的眼泪”
“起码他的死活还是有人在在乎的”
“那如果是我死了呢?”他突然问。
“如果是你死了,我不会哭。”她没有一丝犹豫的回答他
他只剩下无奈却又觉得好笑:“是吗!”
想了想,她似乎觉得不妥,还是解释道:“因为我和你之间,还没熟到为你哭的地步。”
“那你和谁熟?有时候我在想,你好像和所有人很要好的样子,但是你究竟对谁是真心的?”
“不能付出太多,否则,离开的时候会很难受”
好像越解释越黑。
风悄然无声而过,他腰间佩环作响。
他道:“就像你突然的出现,也会突然的消失?”
她淡淡点了头:“或许吧!”
她本就是不属于这里的人,看惯了太多离别,她对一切也淡了。
“给我匹马,让我回南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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