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对不起你……没能给你留下明年的读研经费和生活费,还给你留了两百万的债务……爸对不起你。’这就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叶玲珑说到后来,几度哽咽,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这几年我一直在反思自己。我爸妈生前,经常向我道歉,小时候给我买不起同学有的新裙子,他们向我说对不起;哪次忘了给我过生曰,他们跟我说对不起;上大学时,哪次觉得钱给我打得少了,也会跟我说对不起;真到我爸人生的最后一分钟,还在跟我说对不起。可是……他们一直在给予……一直在付出,而我一直在享受他们的给予和付出,可是他们却一直在向我道歉,觉得他们做得还不够好。然而,我呢?我长这么大,却一直这么自私……从来没有给他们庆祝过生曰,甚至我都不记得我爸的生曰;他们养育了我二十五年,我却没有回报过他们一分钱;他们时刻都在对我牵肠挂肚,而我却自私地贪图那些虚无飘渺的浮华快乐,没能经常陪在他们身边。甚至……我这一辈子,都没能跟你们说一声谢谢,再也没有机会跟他们说一声对不起。”
说到最后,叶玲珑竟然自个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枯瘦少女一直静静地聆听,并没有因为叶玲珑时而哽咽中断而贸然插话劝慰。
这种时候,任何旁人的劝慰都不管用,还不如让她尽情地宣泄一下,这样反而会更好。
她一直等到叶玲珑平复了情绪,逐渐平静下来,这才开口说了一句:“姐姐,你不用内疚,也不用自责。做父母的,只盼儿女健康快乐,他们看你玩得开心,他们也会开心。所以,只要你活得好好的,相信伯父伯母在九泉之下,也会倍感欣慰的。你要是一直这么纠结自责,他们也会替你揪心不安。”
“谢谢妹子,本来我是想劝你常回家跟父母团聚的,结果却让你来劝我了。”叶玲珑苦涩地笑道。
这几年来,她都在是夜深人静时,偶尔才会缩在被窝里偷偷哭一场,在人前却都是一副女强人的模样,今天倒是第一次在一个陌生女孩儿面前哭得稀里哗啦,不过,她此刻的心情倒是轻松了许多。
这时,病房的门开了,一名年轻男子,一手拎着一个硕大的精美瓦罐,一手提着一只结实的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只小巧的酒精炉,还有一小桶固体酒精。
叶玲珑见王笑这么快就回来了,现在不过夜里九点多钟,不禁问道:“见着石永道没?”
“见到了。”
王笑一边摆弄酒精炉,就地在叶玲珑的病床前煮起了瓦罐里的鲜美鱼汤,一边把他跟石永道的谈话前前后后说了一边。
叶玲珑听后,若有所思地道:“你不回金水守着洛璃?就不怕那些设局者在明天发现事情败露后,把怒气全都撒在洛璃身上?”
“有一辆黑色套牌轿车一直守在洛璃的酒店外面,这个我早就知道,刚才从石永道家里赶回来的路上,我已经联系了金水市的公安局长,托他找人盯着那辆车,暗中保护洛璃,只要那些人敢动手,就不难抓住那些参与骗局的混蛋。至于洛璃,不会有任何危险的。”王笑胸有成竹地道。
叶玲珑只道是王笑在金水人脉广泛,所以才会这么笃定,哪里知道王笑可以一目看透他人生死,他早就看出洛璃近期不会有身体上的伤害,更别提是姓命之忧了。
大肚子的精美瓦罐在酒精炉上被蓝色焰火加热之后,罐内的鱼汤开始翻腾出浓浓热气,整个病房里都飘散着鲜香味。
“这是什么?”叶玲珑盯着那略显夸张的瓦罐问道。
“你刚做完手术,要少食多餐,而且喝些清淡鲜鱼汤有利于愈合伤口。所以,路上我就找了一家砂锅店,跟老板租了这么一套家伙,夜里方便随时加热喝汤,这汤也多,特意选了一只最大号的汤罐。”王笑一边说着,一边关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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