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啊!”寇神炼帮着规劝道:“你如今已经碎丹成婴,可谓后起之秀第一人,我跟倾城都与有荣焉,而你大展宏图正当时,先前犯下的种种过失,流云昭自会竭力从中斡旋,相信昭主也不会多加指摘,你若就此回头,一切尚有转圜的余地,还请三思啊!”
“寇师伯,您老处处维护,晚辈铭感五内,他日一定登门谢罪!”墨离敛去眼里歉疚,坚决道:“无论如何,人我必须救走,谁敢从中作梗,休怪墨某辣手无情!”
话末,双眸红杀之光乍现,体内魔力分外沸腾,他如一匹脱缰野马,非但狂性大发,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再度操控两丈槐木,鬼物头顶云天,脚踏雪地,曲指紧攥狂魔镰,张开血盆巨口放声嘶吼,狰狞獠牙长逾钢叉,俨如一头疯兽中疯兽,观者莫不心惊胆颤,不禁避而远之。
寇神炼伸出手臂,想要阻止些什么,可是抬到中途突兀停顿,怅然一声慨叹后,继而又无力地垂了下来。
眼见心心念念的爱郎,为了那狐媚子状若疯魔,寇倾城就像喝了一碗黄连熬成的苦汁,固中苦楚滋味不言而喻。
“不要!”她失声尖叫,语无伦次,带着哭腔道:“墨大哥,你说你喜爱曼珠沙华,现在恰好是它们盛开的时节,我再陪你去观赏好不好?还有你亲手栽种的无花茶树,你不是习惯摘来煮茶的吗?我陪你,我都陪着你……”
说着泣不成声,再也看不清墨离,她的双眼朦朦胧胧,有的只是迷离闪烁的泪光。
寇倾城声声哭泣,哭进墨离的心扉,却只能狠心置若罔闻,鬼物高举狂魔镰,暴戾地斫落下来,阴森煞气划破长空,如江河决堤般涌向塔顶封印。
倘若,云渊界有一口刀,足以令所有修士心寒,那么铁定是他这口刀!
倘若,云渊界有一个人,足以令所有修士惊惧,那也铁定是他这个人!
刀,震古烁今;人,超群绝伦!
这全力以赴的一击,简直发挥得淋漓尽致,在人、鬼、刀皆爆发的刹那,也分不清辩不明,三者到底谁最疯狂,只知道滔滔刀光一过,巍巍爔烥塔劫数难逃。
若非身份败露,寇倾城无心恋战,缥缈八杰一盘散沙,他可不敢放肆的纯攻弃守。要是之前紫衣魔身份施展,想来这会儿他已然万剑诛心,便是有十条命也不好使。
“孽障!死来!”
此际,变故骤生,一柄稀松平常的湛蓝飞剑,穿云破霄奔势奇快,不偏不倚朝墨离射来。
这至简一剑,除了速度不容小觑,其它方面平平无奇,确实全无夸耀之处。
“泰武剑,是昭主来了!”墨辰喜形于色,眼睛笑成一道细缝。适才他便企图乘机偷袭,料想寇师姐势必阻挠,苏映雪那小妮子亦非善茬,全程目不斜视的防备着他,只得按捺蠢蠢欲动的念头。
“元神出窍!”惊见昭主亲临,墨离浑身一凛。昭主修为深不可测,尤其一身剑道造诣,端的是炉火纯青,当年云渊之巅论战,时人公认其剑技天下第一,即使放眼整个云渊界,亦属屈指可数的强者。
强如昭主,又有何惧?他敢独闯天照峰,连番恶战早有预料,生死也早已抛之度外。
“冰封结界!”
语落肩扬,三寒珠释放彻骨气流,不消片刻凝聚一堵厚实冰墙,壮丽地横亘在墨离身前。
“轰”地一阵巨响,阻挡的冰墙恍似沙积城堡,顷刻龟裂坍塌,剑芒去势未衰,霎时贯穿墨离胸膛,痛得他龇牙咧嘴。而同一时间,塔顶封印支离破碎,消散如缕缕青烟,爔烥塔炫目光彩一息泯灭。
分神操纵傀儡,再加上仓促应对,自身防御本就薄弱,遑论昭主神威盖世。这返璞归真的一剑,暗含剑道终极奥义,看似轻如春风之抚,实则重如雷霆之怒,纵然他严阵以待,恐怕照样是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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