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釆倩弹完一曲,含笑款款地向众人致意,尤其是望向柳易的眼神,更是掩不住的一脸爱慕。这也是范采倩刻意表现出来的,唐寂的出现使她觉到了危险,思量着与其被动还不如主动,说不定柳易喜欢的会是这种类型的呢。
然而柳易见了她这副神色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冷淡的移开了眼神,伸手去拿茶水喝,举止依然是那样的高贵从容。
萧知秋将范釆倩的大胆爱慕之意看在眼里,只是不便去劝她,只听得音弹得不差,便走过去将谱再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或错处,方才对凌殊微笑道:“我去抄一份留给你。”便也不多话,走去书桌旁持笔仔细抄写,性情表现得沉静又不急不躁。
凌殊觉得萧知秋真是个难得一见极顺眼的人,很难得看见女子不骄不躁又不卑不亢的,心里想着这样沉静的女子柳易竟然去退了婚,真是可惜,但他不是宋楷那老好人,世事瞑瞑中自有天定,因此虽然觉得可惜,也只是在心里感叹一番罢了。
而柳易亦是静静地督着那静坐书写的女子,心里不过是觉得略略有点微妙罢了,她也许与其他女子有些不同之处,可是要说哪里不同却又说不上来。论容貌,齐霁月是倾国倾城的京都第一美女,她的容貌自然不是最出众的,论家世或是论别的,京中也自有比她更出彩的女子在,但这些并不重要的对比……说来不过是他在寻思原因。
身份家世这些并不是他所看重的,他也不是自以为全天下的女子爱慕他都是为了他的家世或出众的容貌而去,但他在对女子的这种感觉上显然……还青涩得很,仿佛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需要慢慢去摸索,而他,很明显不善于处理这种奇怪的感觉。
他凝神想着,刚拿起茶杯饮了一口茶水,余光却督见范釆倩正向他步伐款款地走过来。他拧了拧眉,看了一眼萧知秋,然后便站了起来转身走了出去。
范釆倩脸上的笑意一僵,转而变成难堪的铁青,他……恨恨地跺了跺脚,范釆倩转身走回古琴的位置坐,脸上满是不甘,又恨柳易这人实在是太高傲太过份了,竟是一点脸面也不给。
直到回到靖远侯府,范釆倩对柳易的气才算是下来了一些,想他堂堂一个世子的身份,自是有孤傲清高的资本,自来做事哪有那么一帆风顺的,唯有另想他计,却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气恼自己容貌太过寻常,凭此想高攀柳易,又岂是那么容易的?
这么一想,竟然也不气了,只是对镜黯然神伤。
范釆清见了,便走过去笑道:“三妹在想什么?”自她跟着知秋回来,便一直像是生谁的气似的。
范釆倩听了,看着镜中范采清温婉似水的模样,想她与范釆情都是像娘亲,拥有这般好的容貌,怎么偏她却沒有遗传到娘亲好的一面呢,因此不满又闷闷道:“我不想像爹。”语气还带了委屈的哭腔。
真是气死人了,明明她们都是同一个娘生的。
范釆清听得一头雾水,不解地皱眉道:“什么不想像爹?爹哪里不好?”怎么倒生爹的气了。
范釆倩听她还说这话,就知道范采清从来没有为自己的容貌烦恼过,容貌生得好的人哪里懂得容貌平凡的人心里的苦闷,便更添怄气:“你们当然觉得爹好,你们都长得像娘,就我一个人长得像爹,爹长得太丑了!都害死我了!我将来若嫁不出去怎么办!”范釆倩越说越觉得委屈,又觉得自己跟范釆清说这些话像个傻子,她向来都偏疼着范采情。
范釆清听得目瞪口呆,又见范釆倩竟然为了这个原因急得脸都红了,便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容貌自是天生的,若为这个与自己怄气岂不要怄死自己?
见范采倩正气恼地看着自己,范采清连忙忍了笑,劝解道:“妹妹为平凡的容貌苦恼,这我能理解,世间上的女子又有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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