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时辰不早,想来皇帝与皇后的午休时间已过,陈黔拂了拂衣袖上的毛絮,将裘衣扣好,推门出去了。
乾坤殿外,伺候完皇帝的公公已站在原地好一会儿了,总算等来陈黔的身影。
陈黔恭敬问好,“父皇起了?”
那老公公点点头,不敢责问,但也没什么好脸色,“奴才在此等候多时了,王爷进去吧。”
“多谢。”
宫中便是如此,只要你无权无势,就连下人也会瞧不起人。
陈黔面无波澜的推开殿门,远远便听到屋内传来皇帝与素贵妃调笑的声音。
皇后不在,气氛自然会比从前好些,但这素贵妃也从不将陈黔放在眼里,每次看着他的眼神,还带着些许他样的情绪。
“给父皇请安,给素妃请安。”
素贵妃原本坐在皇帝大腿上,见是陈黔来了,妩媚一笑,从皇帝身上打个转下了地。
“多日不见,十二爷大婚之后,人似乎比从前精神多了。”
陈黔低首回应,“有了需要照顾的人,儿臣当然也需要先将自己照顾好。”
提起方瑶,老皇帝的脸色又变了几分,出声严厉,“上次让她抄写女德,听说在宫中被当做刺客,毁尽了,也就作罢,没想到这没两天,竟然又传出个与宫中他人私会,可有此事?”
方瑶的名声,不管是在京城,还是在这宫中,已然烂了。
陈黔也不反驳,只拱手反问,“何人相传?”
很明显的,一向隐忍的十二子,从不会辩驳,今日却神情不太自然了。
此等八卦之事,除了宫中妃子有渠道传递给皇上,便无旁人,而据陈黔所知,有部下看见素贵妃收买方瑶的画面,另外皇后一直与方瑶过不去,这个结果,很显然了。
老皇帝讶然,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单手一拍桌子,“你放肆!”
“陛下消消气,”温婉却又勾魂的手自背后轻轻的捏弄,素贵妃难得的出来解围,“想来小王爷也是为了爱妾,您看,您不也曾经一怒为红颜么。”
妖艳的红唇轻启,贴在他耳旁,低声道出些陈年往事,老皇帝的脸色便已然不一样了,甚至搂着她的细腰笑出声来,“是是是,朕曾经也为爱妃做过些错事”
老皇帝看向陈黔,又恢复些许严肃,“还是需要管教,不能太过纵容,朕的皇族颜面,不能在她手里有失,你可知?”
“儿臣明白,”伏地颔首,陈黔这个错认得好生愿望,可皇帝向来不听解释,又喜欢听从那些风言风语,他想来自己应该习惯了,可为何还是那般不痛快。
对话逐渐转入正题,老皇帝捏了一本奏折丢到陈黔面前,“你看看,这是江南一带出的事,出了水灾,朝廷的赈灾银两却没有发到百姓手里,整整十车白银,百石赈灾粮食,不知所踪,朕赐你钦差之职,隐匿王爷身份,尚方宝剑一把,彻查此案!”
陈黔单膝跪在堂下,拧眉读阅折中文书,上有官员名单记录,江南一带却也地大物博,若是一个一个的查,恐怕形同大海捞针。
“皇上,”陈黔还未作答,素贵妃已然站了出来,赖着老皇帝的脖颈一贯撒娇,“十二爷身子孱弱,又新娶了正妃,这便派遣出去,也不知何日才归,您可真狠心呀。”
是的,此时不光棘手,还麻烦,陈黔若这一去,恐怕不出一年半载不会回来。
“再说了,”素贵妃拉着老皇帝的手,依依不舍的样子,“太子在位多年,也不见您交给太子这等杂事历练,您也太偏心了。”
皇帝偏心,京中皆知,可恐怕如此直白说出口的,除了方瑶便是这素贵妃,陈黔在心里叹息,果然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
“多谢贵妃,”陈黔率先拱手,不等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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