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活着，可是，连我都知道刚刚我被人割喉了。

    鬼雄走来时显得小心翼翼，仿佛害怕我再一次变成刚刚那个样子。

    我颤抖着腿站了起来，看着旁边躺着的已经死了的人，不，他是鬼。

    “刚刚怎么了？”鬼雄问道。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鬼雄笑着说道：“看来你身上藏着一只猛虎啊！”

    “什么意思？”我问道。

    “等到你们学校我们再讨论吧，现在嘛，赶紧跑吧。”鬼雄说道。

    王永庞过来和鬼雄一起扶着我，我们离开了这血流成河的战场。

    由于人多，我们让张志比叫人开个大点儿的车。

    我以为张志比会叫来一辆豪华车，结果来了一辆五菱宏光。我鄙视的看了一眼张志比，他一副无奈的样子。

    在车上，我一直盯着鬼雄，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什么。不过，他并没有不自然，反而他看我一眼我觉得不自然。

    我受不了这种气氛，直接开口问道：“鬼雄，杀起人来你也会是这样的吧，毫不留情？”

    “当然，我不论杀谁都丝毫不会犹豫。因为，如果犹豫的话，下一个死的就是我！”鬼雄想都不想的答道。

    我苦笑道：“你杀那些鬼的时候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你到底是杀了多少鬼啊。”

    “不，我可不止杀过鬼。我们这种接近于神的鬼，可以随意的剥夺任何一个生命，不论是动物，鬼，亦或是人！”鬼雄阴森的笑着。

    “听王永庞说，你是他们的英雄，当年救了很多鬼。”我继续说道。

    “对啊，我救了他们，虽说也杀了七千多个人，但是结果是好的，坏人死了。你们的法律不是说杀人犯法，会处以死刑吗？也许，我也可以制造一个属于鬼的秩序？人类没有权利剥夺鬼的生命？鬼和狗不得和人交流？”鬼雄虽然嘴上笑着，可是他的眼神告诉我，他接近暴走了。

    我摇了摇头：“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你说的我都懂。”

    “都懂？你不懂！你总以为自己经历了很多，所以你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无所畏惧了。你知道了人情冷暖，知道了人心险恶，可是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弱小！”鬼雄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被他说的回不了话，只能呆呆的看着他。鬼雄此时表情异常恐怖，眼神让人有种绝望到想自杀的感觉。

    我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是啊，我都知道，也都不知道。”

    鬼雄突然笑了，笑的那样苦涩，却又那样奔放。

    张志比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打断了他，严肃对鬼雄的说：“司机受不了了，刚刚差点撞车，请收起您那奔放的笑声。”

    鬼雄点点头，脸旁滴下一滴冷汗。

    “你知道我的过往？”我问道。

    鬼雄神秘一笑：“对，你的一切。而且，可能不止是我知道。”

    “我的过往吗？好像并没有什么，所有人应该都经历过。”我说道。

    “是啊，是很普通的过往。一般孩子都可以忍受，可你不能，你高贵，不该有那种生活。你有骄傲的资本，你不必待在那个破家里面。”鬼雄说道。

    “破家吗？我曾想过，现在的我离开家还有哪里可去？我不在乎任何人，但是，我的家就是我的家，没人能逼我离开。”我回他道。

    鬼雄微微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这一脸孺子不可教的表情是？”

    鬼雄笑了笑，他的笑像是横穿千年的沧桑一样，我忽然想到在我对面的可能是个年纪上千的人，虽说他的表面年龄和我无二。

    “你姓李对吗？”鬼雄问道。

    “对。”我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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