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给少忘尘磕了几个响头:“尘公子赦罪,姚军冒犯了!”
少忘尘不由莞尔,果真是人事全非,从前不少事情都还仰仗姚军指点,如今对方却连抬头看自己一眼都觉得是冒昧,若说可笑,也是可笑,若说可悲,也当真是可悲。
他伸手扶起姚军,柔声道:“姚军阿叔不必多礼,如从前一样就好。”
“啊,尘公子,可万万使不得,使不得啊!这这这,这是要折煞奴才的!”姚军急得脸都红了,当然,也许是激动的。“公子唤我名字就好,唤我名字就好!”
少忘尘忍不住笑了起来:“好,那姚军嗯,你起来再说,我正巧有事问你。”
“哎,哎!”姚军顿时大喜,只要少忘尘还记得他,他就不怕不飞黄腾达,他现在的修为可也都是少忘尘帮他提上去的,而且他也早就打听到了,罪天司内部的绝大多数人也都是少忘尘帮着提升修为的。他若是能够得到少忘尘的青睐,他的修为就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升!所以他一听少忘尘有事寻他,当即乐地和捡了钱一样,眼睛都笑出两道月牙儿来。“尘公子请说,姚军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少忘尘倒是颇为满意姚军的态度,只要有求于自己,就不怕姚军会隐瞒什么。他问道:“你是城里的老人儿了,你可知书楼里的那位伏藏先生是何来历?”
“伏藏先生?”姚军一愣。
少忘尘看着他。他之所以不问青槐,而问姚军,则是怕青槐会对他有所隐瞒,因为青槐对他所求者甚少,远不如姚军来得可靠。
姚军很是想了想,才说道:“这倒是不大清楚哩,听闻这位伏藏先生在老城主还在位之时就在书楼里了,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只知道由他掌管整个书楼,便是老城主也要卖他三分薄面。有些人曾私底下说,这位老先生的修为有可能已经到了乾坤如意的境界了,还有的人说,兴许已臻天人之境。可具体是如何,谁也不知道。但这老先生在聊城,倒也隐约给聊城增加了一份实力的象征,也因为由他在,来往书楼的人也从不敢放肆,人人都得按规矩来。”
“是吗?这样说来,这位伏藏先生恐怕是随着当初聊城的迁徙一道过来,甚至来得更早了?”少忘尘疑惑道。
“这就不知道了,毕竟那是另一个高度的世界,奴才位卑职浅,是不知道的。”姚军好奇地问:“尘公子怎么忽然对伏藏老先生感兴趣了?”
少忘尘看了他一眼,道:“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姚军一听,顿时知道自己多言,连忙跪地:“是奴才多嘴了!是奴才多嘴了!尘公子请息怒!”
远处少挽歌瞧得如此情景,顿时撇撇嘴道:“之前也没发现,怎么越来越有奴才像了?”
少徵弦在一旁接了话头道:“这不是很正常的吗?玄都大街上走去时不时就能看见几个跪在地上像狗一样摇尾乞怜的人,其实都只是权威之下的奴性。”
少言墨则道:“说是奴性未免太过,也是为了生存计。”
少挽歌抱着胸道:“我倒是认为奴性这两字说得极好,一个人的样子是由骨头来夹着的,骨子里挺得起来了,这人也就站得直了。可骨子软了,再位高权重也没用。那些达官贵人在人前吆五喝六,可在王的面前还不是一样像狗一样?还是公子这样最好,不卑不亢,如松如柏,自有傲骨,但也春风和煦。”
少徵弦看着少挽歌道:“小姐姐,你怎对五哥如此了解?”
“哼,那是!”少挽歌顿时仰着脖子道。
少忘尘这一次没有去扶姚军,一个人没有办法扶住一个软骨头的人,正如一个人没有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除非是他自己站起来,自己醒来。
“姚军,我罪天司还却一个熟悉政务的典司,你可愿来助我?”少忘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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