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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夏。

    “时节过繁华,阴阴千万家。巢禽命子戏,园果坠枝斜。寂寞孤飞蝶,窥丛觅晓花。”

    暖风拂阑,绿荫冉冉,相思树静静地伫立在庭院中,风吹树叶,飒飒而响。

    每天的忙忙碌碌中,望着那庭院中的树影,谌晓玉总有着片刻的失神,隐约还记得那天站在那树下,他挥手告别,月光皎洁,从树叶之间洒下清辉万点,他清俊的笑容迷离渺然。

    那一天一夜的相聚,带来的是久久的别离。

    佛说,“云何爱别离苦,当知此苦,亦有五相。”

    人生八苦,生c老c病c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阴炽盛。

    繁华转眼成空,婆娑世界,莫不悲苦。

    日子过得如往常一样。

    谌晓玉依然是每天看股票,买进买入,高抛低吸,追涨杀跌。

    有空的时候,她会去找路重庆的战友扎西。

    那个憨厚的小伙子勤勤恳恳地管理着那个饭店,每天忙进忙出,采购,进货,后厨,前厅都是他一个人在管着,忙得脚不沾地。

    可是天气渐热,羊肉这种暖性的食材,渐渐失去了人气,饭店生意不好。

    谌晓玉有次过去,下午两c三点钟,大厅里静悄悄的,没一个人影儿,看门的老头认识她,要站起来打招呼,晓玉摆了摆手,轻声地问,“扎西呢”

    老头手指了指隔壁的一间包房。

    门没关严实,晓玉推了门进去,只见扎西仰头靠在椅子上半张着嘴打着呼噜,桌上铺着几页信纸纸和一个信封,看着样子是给人写信,写到了一半,睡着了。

    她悄无声地走过去。准备拍他起来,无意中眼睛一瞄,瞥到如小学生一般幼稚的字迹,一笔一划地写着“重庆哥”sa三个字。她犹豫了一下,悄悄地伸手拿起那桌上的几页纸。

    那几页纸正是写给路重庆的信,信里扎西如实汇报着这段时间的营收情况,谌晓玉看着,眉心渐渐皱起了。

    生意的确是冷清了许多。可是她没有想到已经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

    扎西说,“重庆哥,你不要再给我钱了,不能因为我没经营好这饭店,影响到你其他的生意。”

    谌晓玉知道他说的其他生意,指的是路重庆收购冬虫夏草的贸易公司,她看过那个公司的报表,应该是盈利的。

    她又拿起了另一张纸,那潦草又潇洒的笔迹一眼就知道是路重庆的,信写得十分简短。无非是要扎西不要介意,生意上盈亏是正常的事情,又嘱咐道,“你娘的病已经治疗了第三个疗程了,千万不要放弃,你让你弟弟把她接到军总治疗,这边的条件要好很多,到时候你找畅哥,我已经和他说过了,放心。钱的事情我来安排。”

    这就是杨畅说的路重庆的生意,赚钱不是目的,用赚来的钱做自己想做的的事情才是目的。

    她是隐约听说过扎西的妈妈患了尿毒症,正在进行透析。

    而路重庆让扎西打理这饭店。目的在于让他多挣点钱寄回去,给他妈妈治疗。

    谌晓玉手捧着手里的信纸,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伸手推了推还在打呼噜的扎西。

    “起来,别睡了,跟我去见一个人。”

    扎西开着那辆用来买菜的小货车。载着晓玉一路闻着菜叶的腐烂味道和羊肉的腥膻味,颠得中午饭都要吐了出来,来到了位于市中心的cbd写字楼。

    走进那富丽堂皇的大堂前厅,扎西环顾了四周,傻傻地问,“晓玉姐,你让我来这儿干嘛”

    谌晓玉:“谈生意呗。”

    “哦。好。”扎西点了点头,木讷地笑了笑,不再追问。

    谌晓玉想起了什么,眉心微蹙,瞪着他:“对了,以后别叫我姐,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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