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可以代皇帝批奏折,甚至能代皇帝下旨的,相当于半个皇帝,这样的坏家伙,谁敢轻易招惹?
耿南仲明知谭稹的态度基本就是老皇帝的意思,但就是不搭理谭稹,赵佶虽不痛快,却也不能说惩罚就惩罚耿南仲。
最起码的一点:处置了耿南仲,新皇帝就没人可用了,成了光杆皇帝,彻底成了皇位上的木偶,什么威信也没有,什么官员也指使不动,彻底成了皇位上的笑柄,什么正经事也干不了,代表不了国家与皇权,丝毫掌管不了国家,不能代替赵佶处理纷繁复杂怎么也弄不完的烦人的政务,凡事还得他这个太上皇操心应对眼前尤其困难烦人的政务,不能一边悠闲清静修道求仙享清福一边掌权握大势照样至尊无上威福自享,那,立新帝就没有意义了。
这就是耿南仲敢嚣张的依仗。
但,太监这类生物,因为生理残疾而格外敏感,心性通常格外偏激狭隘记仇要面子.......不少的实际就是心理变态者。
此时,耿南仲若是随便糊弄几句也就罢了,说什么不重要,态度才是重要的,但他却偏偏自负地也是已经成了习惯地又如此以鄙视、无视继续甩脸子,这让原本并不是太较真针锋相对的谭稹顿时就怒了,凶性大起,顾不得以往拘着太监身份守太监不得干政本分谨言慎行了,凶威四射,不和耿南仲这老货好好斗一斗,不让这老家伙晓得他的厉害决不罢休。
耿南仲不吱声,谭稹就自问自答。
“耿大人是想扣赵二为人质逼迫文成侯老实低头听摆布吧?”
一声文成侯暗中已经流露了老皇帝赵佶对赵公廉的沧北叛逆行为的定性,或者说是赵佶最想要的结果。
耿南仲治国不行,但这种政治斗争上却是高级知识分子、老辣内斗好手,政治敏感度可不低,立即就听出了话外音。
他窥知了老皇帝又想宽纵安抚糊弄赵公廉的苟且求和心思,心一沉,但随即又释然。
他报复挑衅赵公廉,搞出这么多的事来,本意也不是想逼赵公廉造反。
他一样害怕沧北造反,实际是比其他朝廷重臣更畏惧沧北造反会引发的天下大乱甚至江山直接崩溃。若是真到了那一步,那好不容易到手的大权、富贵、前程、名望.......全都会失去,得心疼死。而且历史证明了他比蔡京之流更懦弱怕死。
蔡京再贪婪不堪,但为一国宰相面对兵祸灾难的最起码胆量气度还是有的,关键时能撑一撑事。
耿南仲,本质就是个阴差阳错走了狗屎运的虚浮文人小人物,根本就不具备当国家第一副总理的最起码素质。但此时却正是意气风发、野心勃勃、勇气和热情爆棚,干劲十足之时,敢干,决定了的事就想坚持到底,直到成功或失败。
他是想以另一种巧妙方式利用和玩死沧赵满门,为朝廷为新帝解决掉这个大.麻烦,并借赵公廉的尸体立威。
他的妙计也确实是另辟蹊径,大有可取之处,自负权谋高明远胜满朝重臣:你们都是朝政老贼但都是笨蛋,拿自负作用不可取代而嚣张跋扈的赵公廉一点实质办法也没有,而我有,我能........也因此格外固执而显得格外胆大能抗事。
盯着皇帝的谭稹也通过只言片语点点滴滴,隐隐约约推测出了点耿南仲的妙计到底是什么。
说穿了无非是:借刀杀人。
是借外国的刀杀人。
耿南仲是想引动沧北军和辽国厮杀互耗,并巧妙逼迫赵公廉不得不率领沧北军主动向辽国死战,不死不休,以此铲除赵公廉,灭掉这股只认可和拥戴赵公廉、朝廷事实已经无法有效控制的沧北势力,削除朝廷万分忌惮却没什么好办法收拾也不方便出手的心头大患,同时也能极大削弱辽国的兵势凶威与对宋国的空前巨大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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