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居然是海盗?”
高俅和两手下都不是笨蛋,知道如果是朝廷追究杀良抢劫冒功,那怎么也得押回东京审理一番再说。
毕竟,殿前司三将军虽然也是高级武官,但犯了重罪就地擒拿格杀了,以大宋卑贱武夫的传统国策,也不算什么。这在以前不乏例子。连性很强的西军重将也有直接被杀了的。更何况是朝廷直控的杀了根本没有麻烦的将领。但怀化大将军是三品武官,已经属于朝廷有数的重臣了,几乎属于皇帝直接管辖,而且家族在东京是勋贵大族,一直属于忠心皇帝的看门狗,这样的官员犯再大的罪,皇帝再怒也不可能不提到京城问一声,直接下旨让地方上拿了说宰就随便杀鸡一样宰了。
有这个不合理,所以,猜来猜去,三贼都猜到了这位密州知州只怕表面上是大宋的地方官,实际上却是海盗的人。
但,当这位知州表明身份,得知确实是海盗后,高俅等仍然不禁惊骇地脱口而出。
副都指挥使和都虞侯的脸色变得灰白,再无一丝血色,眼里完全充满了绝望。
皇帝问罪,有主子高俅在,再大的罪过,只要不是造反,那怎么也不会死。或许连官都不会削掉,降级留用罢了。等避过风头,又会提拔上来,照样是富贵日子。可落入海盗之手,以海盗最喜欢诛杀贪腐官员的作风,那真就没活路了。
但高俅的泼皮精神越发强大了,心里也抱有猜测并没绝望,能很快恢复镇定,很硬气地问:“请直说,你到底想怎样?”
密州知州把高俅的神色举止全看在眼里,笑着赞了一句:“太尉确实有胆色,也确实是个明白人。”
高俅闻言眼神一亮,但没再吱声。
他可不想死,目的是死中求那一线生机,也听出了活命机会,可不想逞英雄表忠义气节以高傲不屑什么的激怒对方杀了自己,但也不想摇尾乞怜顺话服软让对方看不起自己,让两部下也瞧不起。这种情况下最好什么也别说,静等下文再随机应变。
密州知州清楚高俅这种泼皮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但吃定了高俅,自有法拿捏,也不在乎高俅耍心眼。
“这几位狱卒都是我的人。高太尉,在这个地牢我不妨跟你实说,你们能活到现在,是我费了心思向海盗说情的结果。”
说着指指怀化大将军和都指挥使两人的尸体,“可这两人看不清情况,我只好杀了他们,让你们三位脑子清醒点。”
高俅闻言,品出点味道来。
这位知州成了海盗一分子,却把自己与海盗有所区分。
高俅眼睛更亮了。
但他并没在这方面追根问底,更没有表示谢意,而是淡淡直接问:“你是想让本官投降海盗回朝暗中效劳做内应?”
不待回答,他自己直接颇似掷地有声:“高俅不才,但还懂得知恩图报。圣上对高某不薄。高某决不会背叛圣上。”
对高俅表现的所谓忠义气节,知州没露出赞许,也没嘲弄质疑,而是哧地一声笑了。
高俅哼了一声,“不要效劳,那就是想让本官拿钱赎命吧?”
“你们不过是盯上了本官的家产。”
知州又笑了,但赞许地看着高俅道:“太尉大人确实是明白人。”
“其实我用太尉大人家产不菲这个理由说动海盗,也只是能拖延一下时间,能不能活命在于太尉自己。”
说完也不看高俅是何反应,他从知州服宽大的袍袖中拿出一卷纸,展开后看了看,抽出了其中一张撕了,把另一张递给了高俅,把其它两张给了狱卒,狱卒进牢房分给了正焕发出希望的副都指挥使和都虞侯。
对唯一活命的希望,高俅岂敢硬气地拒绝。
接纸就着昏暗的火光一看,以他的城府之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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