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棵大树生在悬崖峭壁之间,枝丫颇为繁密。由于正是严冬,树梢上面并无叶子,远远望去,显得格外得苍凉。大树上下数十丈范围之内,并无其他可以驻足之处。其地的险峻程度,从半空中就可以窥出来。
杜迟全身夹在树枝中间,背部还有几处箭伤。他身子极其虚弱,本以为求生无望,却在恍惚迷惘中发现似曾相似之人的身影,于是深吸一口气,使尽全力喊道:“乐公子,是你吗?快过来救我!”乐异扬回答道:“不错,正是在下。你不可轻举妄动,我这就想办法过去。”他说完之后,想起对萧翠心的承诺,连忙用力拉了拉树绳。
这时已近傍晚,山中天色变暗,悬崖中渐渐升起白雾。乐异扬除了轻功之外,再无其他可以护身的武功。在陡峭的崖壁之上,纵使再好的轻功也无济于事。杜迟离他不过两丈,但却在另外一根树梢上。乐异扬抓紧树干,慢慢朝杜迟的位置移过去。
大树枝丫不平,虽然合围超过数丈,每根树枝却只有尺余大小。乐异扬走在上面,目光不敢斜视,心中寻思道:“有言: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古之人不余欺也。然而一个人真的到了深渊之上,为了保住性命,又岂能战战兢兢呢?”咫尺的距离,乐异扬却行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
杜迟见到故人的面孔,又惊又喜道:“乐公子,开封一别之后,没想到再次相见的时候,已在这万丈深渊之上。”乐异扬望见他身上的箭伤,一面撕了半片衣衫做绷带给他系上,一面敦促道:“杜公子,你重伤在身,先离开这个危险之地再说。”杜迟抬头望了崖过此事,当次危机关头,也不容多想,用力将她搂在怀里,翻身回到山道中央。两人站定之后,萧翠心一巴掌打道杜迟脸上,哭泣道:“杜迟,你下流无耻!我已是扬哥哥的人,不容你如此无礼!”
杜迟好心被误解,摇着头说道:“郡主,你误会了。杜某是担心你想不开,才有违男女之防的。”萧翠心“哼”了一声,说道:“我与扬哥哥情深意笃,如今扬哥哥有难,我岂可坐视不管!”杜迟知道她在气头上,不敢与她顶嘴。待到半个时辰之后,萧翠心心中的气削去大半,杜迟才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萧翠心听了杜迟的话,心中又存了一些侥幸。两人回到住的地方,搬了严严实实的绳子前来,下去那颗大树处寻人。到了那里,只见之前的树绳散落在树梢上,却并无乐异扬的身影。如今未婚夫掉落悬崖,恐怕凶多吉少。此处又无去崖底的道路,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萧翠心一时难以接受,竟悲戚的哭了出了。
杜迟见萧翠心悲伤欲绝,从怀里掏出手绢递给她,说道:“郡主,乐公子是谦谦君子,向来仁义为怀,但愿这回能够逢凶化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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