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鞘带她来的是后院的一处树林,正是夜间,四下寂静无声,只有风过留下的沙沙声,萧鞘转过身,伸出手,扇子应声而出赫然已是把绝世的好剑,皓月当空,映得剑身波光粼粼,确然如它的名字——流水。
莫问昔一向是个喜爱研究武器的,奈何师娘用的是掌法,自是不会有什么机会,能让她潜心研究的也就是手里这把师父留下的剑,也不知是不是如自己所说那般有缘,倒是真让她自己研究了套好使的招式。
萧鞘并了两指拂过手中的流水:“你曾言并不会使得手里的那把莫问,只你掌心的薄茧出卖了你,你使得很好。”
莫问昔有些心虚,急忙插了句:“当时是琢磨你口里的莫问,想必是极有名号的,我怕折辱了它,便说不会。不过但凡是剑,挥就几下,总不至于全然不会。”
“不是多有名号,历来世人只知流水,却少有人知晓莫问的存在。名号不过是虚无,我既予你莫问昔为名,这剑,便随你意吧。”萧鞘看了眼她的剑,“岁久,是吗?”
这个消息,莫问昔多少是开心的,就好比跟了自己十几年小狗有一天突然被人换了名字,肯定也是不习惯的,换回来甚好。当然,岁久不是小狗,而是伙伴。
看她神色的愉悦,他也没有多言,手里的流水一个翻腕,突周身剑意乍起,但见他闲散刺出,“这一招,令行如流。”剑脊一截,剑尖斜斜往莫问昔撩来,差之毫厘一个旋身以刃横扫而出,眼神凌冽——“逐影随波”,接着纵身绕后,那剑似注了真气般提c抹c挑c绞,当真剑气如虹——“逆水行舟”,只眨眼功夫,所有的攻势转瞬一齐汇聚而来——“激流赴壑”,只见他仰身悬剑云出,念道:“沿波讨源。”随后脚下轻盈点起,剑身倒挂,直直向下穿去——“水落归槽”
风已静,脚下碎叶依着萧鞘的收势打了个转,散落了一地的绿茵。他衣袂翻飞,随着动作的截止终依了一方服帖了下去,剑首抵出他挂剑的手指,生生带了些凌厉。如此,莫问昔才领悟到,“流水剑”名字由来,这般柔中带骨自细流汇聚后的凤舞龙翔,自有如那流水入江河的磅礴,相比之下,自己研究的那套岁久剑法,虽招式有些相似,却毫无气势可言。
“记住了?”恍神间,流水已被萧鞘收在手中,又是扇子的姿态,被他那手攥着,任谁也猜不出,这一地的残骸,是它的杰作。
“记得了。”不由得,她也握紧了手里的岁久。
留意到她的手,萧鞘淡淡道:“我不望你能长长久久记着,也不望你招招式式用,只不过我授你的心法必得配合着这剑法方可疏解你体内的真气。”
闻言莫问昔的眼光闪了闪,即便她省的自己剑术不如他,却不想被如此轻视,便默了默,想想又释然了,轻声说:“放心,我就当你是刺激我练好这剑。说来你的心法,挺好。”
“自然,”一点都不意外,“那是特意调理你的心法。”
这是莫问昔怎么也想不到的:“特意为我?怎么会?你说过莫问流水是一样的。”
“对,剑谱一样,心法不同。”萧鞘寻了块凉石屈起一腿坐下,“你当真不觉得,来了汴京身体有何不同?”
莫问昔沉吟:“有是有,不过是感觉有时使不上劲罢了,本以为是水土不服,谁知这些日子练了心法,好些了。”
“水土不服?”萧鞘看着她极轻地笑了下,“你这样理解,也可以。你师父将你安置在戒谷,本就是压制你的体内的毒。”
“毒?!”这是莫问昔这辈子至今听到的最匪夷所思的事情了吧,自己从小不离戒谷是真,但是这毒不知从何而来,师娘难道还能给自己下毒吗?
“你不用忙着质疑我,以后总会明白,我现今也无法全然告诉你真相。”萧鞘看看天色,“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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