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书省!”叶黛暮想也不想就得出了答案。
“正是。若是没有玉玺,即使说是陛下您下达的旨意,也不能被承认。若是此次计划失败,不仅是流民得不到安抚,恐怕朝中早就看我们不顺眼的人,就有借口攻讦我们了。”谢璋悠悠地叹了口气。他顺手提起茶壶,煮了一壶浓茶。他一夜没睡,现在撑不住了。
叶黛暮打了个哈欠,傻傻地望着谢璋流水行云的动作。真是好看呀。淑慎每天晚上都给她上课,从琴棋书画到诗词歌赋,连走路坐姿都要挑剔。不过,只要她撒撒娇就能被放过了。
“坐有坐像,站有站像。维桢,你的一举一动都需要注意。千里堤坝毁于蚁穴。”谢璋只是淡淡地说。叶黛暮却被唬得一下便清醒了,使劲地搓了搓自己的脸,坐直了身板。谢璋接着说。“陛下,可知三位阁老的喜恶?做事的原则?还有弱点?”
叶黛暮知道这是在考她之前上的课还记得多少。她仔细地回想了一下,组织了语言才说。“谢公,名晋安字仲远,为谢家掌权人,排行第二,兄为谢晋冀,乃是幼安之父,弟为谢晋奕,乃是大家名士。喜好大概是垂钓,听闻许多人曾见过他独自坐在洛河边钓鱼。原则不知道,老师您也没说过这个呀。弱点要是那么容易掌握,那谢公大概坐不到这个位置吧。”
“贫嘴。如果我什么都知道,你也用不到学了。”谢璋斟了一杯,放在她面前,无奈地笑了。
叶黛暮喝了一口,差点喷出去。“咳咳老师这茶也太苦了。”
“先苦后甜,现在感觉到甜味没有?”谢璋微笑着看她。
叶黛暮皱着眉头,苦着脸,硬是把茶咽了下去,含着眼泪瘪嘴。“没啊。还是好苦哦。”
“维桢,人如饮茶。好好品尝吧。今日时候不早了。”叶黛暮还以为他要出宫了呢,很是兴奋地望着他。结果谢璋在她的笑脸前,残忍地宣布。“还有两位阁老的事情,你就写个小策交给我吧。”
天哪,为什么?叶黛暮欲哭无泪地点了点头。临时加作业什么的,实在是太没有人性了。回到长生殿,她还是欲绝不振,懒洋洋地趴在那里不肯动弹。不想做作业啊!想出去玩。
说曹操,曹操到。谢璇突然从梁上翻了下来。叶黛暮立刻跳了起来。“幼安,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好,要我带你出去玩的嘛?”谢璇反问她。
叶黛暮挠了挠头,什么时候呀。算了,不管了,想出去玩。但是当她刚想开口的时候,旁边站着的卢淑慎狠狠地咳嗽了一声。“嗯哼。”
糟糕叶黛暮叹气。出不去了。晚上要是青盏值班就好了,那姑娘从来都不反驳她的意见。好吧,是她自己太任性,除了淑慎和老师,谁也压不住。可是,想出去玩,不想做作业。叶黛暮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卢淑慎的表情。看来是没戏了。
“卢大人,面色不佳,是否身体染恙?”谢璇轻飘飘地问。
而叶黛暮心里想的是,这家伙真是勇气可嘉,上一个和淑慎这么呛声的,现在腿都还没好利索呢。不过,有一线希望也是好的。
“无碍。倒是谢公子,是不是太过随意了?”卢淑慎咬牙切齿地回答。真是引狼入室,早知如此,当初她绝不会妥协。
谢璇似看出她内心所想,反驳道。“对于我的到来,卢大人似乎不是很欢迎啊。但是卢大人可曾想过。刺客如此猖獗,仅靠一个姜瑛,能抵抗多久呢?何况仲常也不能日日守在这长生殿外。据我所知,今日值守之人可是徐家嫡长子徐景茗,徐家与陛下积恶已久。而你却对陛下处于这危险里无动于衷。”
卢淑慎虽不甘心,却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确实提升了这长生殿的安全程度,起码自他驻守在此,再无一名刺客能进得了陛下身侧。这是连姜瑛将军都未能做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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