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播好种,再晚秋霜就来了,小苗怕会冻死。”
王徽点头,铺开纸墨,刷刷几下写了一篇通文出来,又盖上侯爵金印和燕云卫都指挥使的关防,最后拿过一张轻薄柔韧的吸水纸,压在通文上面把墨迹吸干。
赵玉棠看着王徽一笔一划写出来,惊得嘴巴都合不拢,期期艾艾道:“主c主子您”
——玩儿真的?
王徽笑了出来,伸过手去把她下巴往上一合,一手把通文递过去,“事不宜迟,今儿下午你就拿了去衙门备册c买种,我那一万亩赐田,清理好了就全用来种秋玉米,一寸地也不许种别的,知道吗?”
赵玉棠兀自回不过神来,直到王徽又问了一遍,这才木呆呆点了头。
赵玉棠走后,王徽又陷入了沉思。
种玉米这种事情,还可以靠官府介入强行推广,可如何切实提高作物的亩产,还是一个摆在明面上的大问题。
而且刨去这个不说,秋玉米生长期短,熟制也短,七月底种上了,十月底就能收获,到时如何处理那一大批秸秆,也是个麻烦事。
做燃料,不是不可以,然而单位重量的秸秆产能还是太低,烧起来释放的热量根本不可能取代煤炭,倒是听说人类机械文明时期有种“秸秆压块燃料”的技术,可以显著提高秸秆的单位产能,然而这种技术也是需要科技力量做后盾的,他们现在几乎所有的储备都用来炼钢了,根本分不出精力再去研究什么新型节能燃料。
更何况,他们现如今也只是初步掌握了污水净化的浅薄技术而已,在空气治污这方面是一点辙都没有,本来炼钢炼铁就够受的了,焚烧秸秆带来的污染只会更加严重。
这个法子是下下策,实在无法可想了才能采用。
那么便只能废物利用,让秸秆们发挥余热,要么喂牲畜,要么种植菌类作物。
然而秸秆这样的粗饲料,是绝对不可能给战马吃的,只能喂给牛羊一类的反刍牲畜吃,燕云四州牲畜有限,就算这一万亩地产出来的秸秆能全部解决,可以后若要推广玉米种植,那就不是区区一万亩的问题了,到时候牲畜吃不了,剩下那么多的废料,还是得寻求其他的解决办法。
说到底,还是只有变废为宝种蘑菇。
可赵玉棠说得也很对,没有合适的温度和湿度,蘑菇是活不了的。
而如果能想出个解决温湿的妥善办法,不只是蘑菇,连其他作物的产粮肯定也会一起提升呐。
王徽轻轻吐出一口气来,把目光放到了案头乱糟糟的矿产统计明细上。
她记得好像寰州还是哪儿的,是不是有座硅矿来着?
当天下午,赵玉棠这头拿了赐田通文去衙门报备,王徽另一头就带了随从,策马赶到了西北郊制造总局。
冶金厂c铸造厂和机器厂的工作已经步入正轨,这边源源不绝产出一钢包一钢包的炽热钢水,那边就能按照模具和样版做出各式各样的钢铁零件c器物,然后再送到机器厂进行品控和组装,最终产出的就是一台又一台完整的器械。
王徽到的时候,王鸢和李谧正呆在机器厂里忙活,最新的钢铁连天弩正在进行最后的检修和维护,等做完这一步工作,也就能进入大营服役了。
“主子!快来看——”
王鸢顾不上行礼,牵了王徽的手就把她往厂房里头领。
她一早就度过了消沉期,什么官职啦权责啦管理啦,对她来说通通都是身外之物,手里攥着反倒分心,自从王徽不让她参与管理c专心搞科研之后,她就好像放回大海的池鱼,再也不用顾忌那些琐事,每日吃住睡全都安顿在制造局里,沉浸在了无尽的金属和机械之中,整个人从内而外都散发着快乐。
李谧一向活泼跳脱的性子,见了如今的王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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