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瘸子今天的面份量更足，每一个来吃面的人都能从自己的那碗面中分享到老板的喜悦。

    今天袁瘸子收摊很早，原本他的这个小面摊会一直开至深夜，但今天对袁瘸子来说不同往日。

    他拉着车颠簸着往家中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异常的沉稳，原来，袁瘸子并不瘸。

    车被袁瘸子拉进了狭小的弄巷，用碎石铺成的巷子刚好能容纳车子通过。

    推开了早已退色的木门，袁瘸子把车停在了墙角，拭去身上的尘土，再仔细检查了一翻后，向屋子走去。

    院子很小，却很干净，所有的东西被放得井井有条，在墙角放着几盆碧绿的午夜兰，给院子增添了生气，袁瘸子看见这几盆生机勃勃的午夜兰，嘴角不经意的翘了起来。

    “吱嘎”一声，房门被里面走出的人打开，一名粗布素颜的清秀妇女低头正从房中走了出来，抬头望见了院中的袁瘸子，她有些吃惊，轻声脱口道：“你怎么回来了。”

    妇人放下手中的木盆，碎步走近袁瘸子，扶住他的胳膊，在他的衣服上轻柔的掸了掸，原来，袁瘸子每次进屋前都要仔细检查身的衣服，只因为自己的妻子是一个爱干净的人。

    “吃过了吗？”

    “嗯，吃过才回来的。”

    “今天怎么歇得这么早？”

    “今天碰到了一个很多年没联系的朋友，等下再出去聚一聚。江儿呢？”

    “早上出去玩累了，睡着了。即然是朋友，就请人家到家里来坐坐。”

    “好，等下我问问他。”这一刻，袁瘸子的双眼中柔情似水。

    袁瘸子从巷中走出，那名腼腆的老实人老老实实的待在巷口，袁瘸子从他身边走过，太约两人距离相差二十步时，腼腆的老实人才起步尾随着袁瘸子，如果你仔细观察会发现，两人步伐，节奏，两腿摆动的间距几乎一模一样，不，就是一模一样。

    小毡子河，青石绿苔，碧水轻流，袁瘸子停了下来，痴痴的望着，他与他的妻子便在这条小河边相识，结缘。他知道她心底始终有另一人，但又如何，他只要让她知道自已喜欢她，就足够了。

    耳边传来轻唤：“徐叔。”

    袁瘸子心中有些吃惊，他转身疑惑的望着这名腼腆的男子，此时他才发现男子远比想象中年青得多。

    “徐叔，我是洋子，小时候你还抱过我。”

    袁瘸子一阵恍惚，多年前的画面在脑海中浮起：“你是吉三哥的娃？”

    身边的妻子已熟睡，袁瘸子轻轻的起身下了床，走出屋子又轻轻的掩上门。

    经过隔壁屋子时忍不住推门望了一眼熟睡的少年，再次掩上门。

    与吉洋见面已过去四天，明天便是约定的时间，这四天他每天晌午过后便早早收摊回家，只是想多陪一会儿母子。

    袁瘸子走进了厨房，十多年来他每天都会在这间屋子和面，对这间屋子每一件东西的摆放都了如指掌。

    橘黄的灯光从门缝中溜出了屋子，点点星星洒在院子。

    一根滚圆的刺木棒放在袁瘸子的双膝上，粗糙的手轻轻抚摸着这根陪伴他这么多年的压面棍。

    终于，袁瘸子的手轻轻捏了下去，清脆而短促的裂声，刺木棒一分为二。

    橘黄的灯光下泛起一汪清华。

    天空泛起一丝青光，黑暗变成了灰濛，什么都是灰濛濛的，院子，弄巷，街道。

    巷子走响起了轮毂的转动声，袁瘸子拉着车出现在灰濛的街上。天快亮，但空气的寒气却更重了。

    开始稀稀落落有人来到袁瘸子的面摊吃面，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今天摊位向前挪动了一丈左右。就是这一丈，让袁瘸子可以看清对街的路口。

    袁瘸子握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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