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言显得越发苍老,脸上甚至出现了一颗颗的黑斑,谁都看得出这是老人斑,但出现在了一位肉身不腐的神将身上,就让人无法理解与想象,这便似告诉你太阳西升东降那般荒谬,神会死那般荒诞。
禁神散决不是如传闻的那般只是禁锢神将的修为,它在破坏禇言的身体,摧毁他的本源。
禇言今夜没有待在祈山,他被请到了澜水涧,神都夜晚最热闹的大街上最豪华奢侈酒楼,而今夜这里除了待者,却没有了一个客人。
酒楼中最好的,最大的房间,却只有禇言席地而坐,陪伴的只有静静候在身后,面无表情的梁宽,仿佛一尊栩栩如生的腊像。
冬雪突然跪在姜长河的前面,挡住了他前进的去路,她浑身莫名的颤抖着。
“大人,你真的不能去,我们回漠西吧。”语气近乎衰求,声音抖颤如珠。
姜长河心中充满了疑惑,他知道冬雪不是那种人,他在冬雪身前蹲下,扶住了她的肩,柔声问道:“为什么?”
“大人,我姓禇。”
原来禇言早已把他最珍贵的东西托付给了姜长河。
姜长河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冬雪,现在却应该叫她禇雪。原来真的与禇言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与神韵。
姜长河突然站起身来,轻轻地拍了拍禇雪的肩膀。以无比坚定与不容置疑的声音说道:“我一定会把禇大人带回来。”
或者消失在前面的姜长河的背影。禇雪突然放声大哭起来。从来没有一天享受到父亲的慈爱的她。心中也不知道对自己的父亲到底是恨还是爱。但血溶于水的亲情却是她无法割舍去的。
酒得醇,菜很香,房间温暖如春,但梁宽的心很冷,冷得渗入骨骼。
他的心在哆嗦,身体却站得如同一杆标枪,他的眼睛始终凝望着禇言的背影,因为禇言交给了他一个很困难的任务,也是禇言交给梁宽的最后一个任务。
禇言在吃菜,每一口吃得不多,也吃的很慢,但一直在吃。
禇言还在喝酒,酒是好酒,他每一口却喝得很少,因为他此刻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烈酒的刺激,酒多了,他怕自己会把吃下的食物吐出来。
他在等,等今天的主人。
他知道今天的主人绝对不会是司马仪,如果今天司马仪今天出现这儿,就代表着姜长河与司马仪之间的矛盾彻底的公开化。司马仪不傻,也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张弛也不会允许,隆耳也不会允许,整个夜巡司也不会允许。
所以禇言在等,他想看看会是谁,是不是夜巡司内一直流传的那位隐形的第四巨头。
他不知道夜巡司有没有这么一位传闻中的巨头,但他知道夜巡司最鼎盛时有夜巡八禽,可惜现在只剩下秃鸠司马仪与血腥之狐隆耳。
其余的六位陆续陨落在历次大战中,但也有传闻仍有几位隐身在祈山,但没有人能证实这些传闻。
禇言突然停了下来,一缕清凉的微风不知从何处溜了进来。
不知何时,一位面容清秀的银发人出现在房中,一位年青的老人,与苍老,死幕沉沉的禇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禇言从席中站了起来,徐徐走到来人面前深深的躬下了身子:“夜巡司枭虎营禇言拜见苍大人。”
被禇言唤作苍大人的银发人出现了短暂的诧异与失神。
“不曾想到你是大哥的枭虎营旧人。”
“当时我与几位同僚被留在府邸保护夫人,没有随大人一起出征,苟颜活了下来。”
苍大人看着禇言满脸皱纹与黑斑,眉头微微皱起:“老四用了禁神散?是不是有些过了。”
禇言让开了路,说道:“是我自愿服下的。”
苍大人再次凝视了禇言:“委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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