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梦听说了庆云让感染瘟疫者往东求治后大为惊骇,去找公子理论。
庆云已是疲累至极,一人在茶轩呆坐。
楚梦进去前盛气凌人,一见公子这般颓态,顿时心软下来,安静地坐他面前去。
“为瘟疫的事来的?”庆云强打起精神来问。
“不是,”楚梦忙否认,另说,“我听说你要娶南地尊者的女儿了。”
“是有那事,”庆云平静说,“怎了?”
楚梦看着他,出其不意地说,“我不想你娶她。”
庆云淡笑,“为什么?”
楚梦说,“因为,你与她素昧平生,也不知她人品德行能不能配你,若娶了,不合适,岂不是拖累了你。”
“是连累了人姑娘,”庆云说,“千里远嫁,不能称心如意,才是不幸。”
楚梦冲口说,“能嫁公子,哪有不好的。”
“你不就不肯嫁吗,”庆云低叹着说,“从前娉仪也没有一日好过。”
楚梦言语相逼起来,“我若改主意说我想嫁你,难道你真能娶不成?”
庆云不答,伸过手去摸摸她头,“我不能让你受委屈。”
楚梦听着心里甜,只顾看着他甜笑,全然忘了是来找公子说瘟疫之事的。
两人在茶轩里,一个痴望着,一个闭目养神,各自自在。
忽然重山就叩门进来,神色紧张,如有大事,然而走进看楚梦也在,霎时欲言又止。
庆云抬手示意他直说。
重山只得硬着头皮说,“刚才得到消息,说尊者的女儿身有残疾,自幼眼盲。”
楚梦闻言先变色,心疼起庆云来,然而再观公子神态,竟是波澜不惊,稳如泰山。
“公子,”重山见他没反应,小声唤他。
“嗯,”庆云应了一下,下意识又说,“知道了。”
楚梦替他不平,怨声说,“怎能将一个盲女送来,岂不是摆明了欺负人。”
而公子则说,“已是不幸,更须善待她才是。”
“公子,”楚梦,重山两人齐声劝阻,替他不值。连习惯了旁观的重山也忍不住多说一句,“公子三思。”
庆云失神长坐,连煮沸了的水也忘记拿开,重山走过来取掉碳炉他才回过神来,对两人浅笑一下,保持着翩翩风度,“盲不盲的,与品貌性情都没有关系。”
两人见他这态度,都自知再劝无益。于是,重山先退了出去,而楚梦观他反应再想他下令让染瘟之人迁居别处,心里也不禁为他开脱起来,公子濡润仁慈,其大仁大爱,岂是普通人能揣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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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月与南乡公然交恶之后,她对庆云也冷言冷语,并不欢迎他来轩馆找顾渚。
顾渚仍一如既往地夜夜备酒与公子长醉,并不理会沁月感受。
他知道沁月心思,故意地,佯装不知,毕竟,单是庆云公子的分量已经远超他妻子。
这一日入夜后,公子照常来。
时入暮秋,夜寒袭人,顾渚已温上酒,等他来了,围炉烤肉吃。
“我听说,你答应了和南地的婚事,而那女子是个盲人,”顾渚说。
庆云说,“我听说,你瞧见南乡和沁月殿前争执而无动于衷。”
说完,两人同时苦笑,共叹一句,“太阳底下没有秘密。”
庆云豪饮烈酒,酒意上头了,心思行为都放浪起来,言语也随性,“顾渚,前日里还说起她二人知道真相后,看你如何抉择,我替你隐瞒得辛苦,没想到这么快就一语成谶。”
顾渚说,“我还是那一句话,你肯吗?”
庆云想了许久,最终竟是点头。
这一下倒是令顾渚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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