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的确是在练剑,就在当初被冷血一剑劈开一棵树的那个池边。
一袭白衣纤尘不染,长发散在脑后却丝毫不见凌乱,动作间气息敛得极好,但走近了听到那飒飒的风声却又叫人忍不住跟着一道悲伤起来。
他大约是早察觉了谢泠的靠近,在俩人距离一丈远的时候停下了动作,回过身来看了她一眼,低声唤她:“阿姊。”
谢泠盯着他苍白的脸色和泛着青的双眼,忍不住心疼,但又不敢直言,只好走上前去帮他擦了擦汗,“就算练剑,也注意着些休息吧。”
“我知道。”西门吹雪表情没变,但也没抗拒她的动作,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动,手不自觉地握紧剑柄。
谢泠没注意到这等细节,用手帕擦去他额上汗水后又不知能说什么,只好再拍拍他的肩膀。
西门吹雪却忽然将目光投向她身后,神情总算有些许变化,出声时亦带些疑惑,“你回来了?”
……谁回来了?
“来看你练得如何。”身后响起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谢泠下意识地回头,只见已不着飞鱼服的冷血束着发站在自己后头,神色冷峻。
两人眼神对上时冷血似乎微挑了下眉,大约是在跟她打招呼。
谢泠还记着楚留香说过的冷血已经离开六扇门自立门户的事,但一时也想不到别的称呼,只好朝他点点头,继续用以前的称呼,“冷大人。”
冷血的眼神从她捏着的手帕扫过,最终还是落回到西门吹雪身上,言简意赅地评价道:“你进益很大。”
西门吹雪对他是有几分尊敬的,此刻听到他认可自己的剑,表情总算有所松动。谢泠见状连忙抢在他们俩之前先开口,“难得冷大人过来了,不如与公子一道坐下说话?”
“也好。”西门吹雪应了下来。
谢泠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真的怕这两人就这么站在这交流起如何用剑来了,而西门吹雪的状态显然是肉眼可见的差劲,再练下去不出事才怪。
哪怕他精神力再强大,此刻也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孩童罢了。
毕竟曾有过在这里住的经历,谢泠对西门医馆内院里各种东西的摆放清楚得很,轻车熟路地给冷血泡了一杯茶,又给西门吹雪煮了一碗糖水送过去。
事实上这两个人坐在一道也没几句话可以讲,但至少气氛比与旁人一起时和谐多了。
谢泠看着西门吹雪十分乖觉地喝下半碗糖水才稍微放下些心,但一偏头看见冷血一口茶都没动,又有些疑惑尴尬,“冷大人不喝茶?”
“……不是。”冷血幅度很小地摇摇头,一句不是回得艰涩无比。
见他这番反应,谢泠也不知还能接什么话了。
然而她那可惜又好奇的眼神实在是丝毫不加掩饰,没一会儿冷血便有些绷不住表情了,略转过头,迅速地拿起面前的热茶一饮而尽,都没让谢泠那句小心烫来得及说出口。
再厉害的剑客刀客,咽喉以内总还是脆弱的。
看着冷血越发不自然的神情,谢泠真的很想捂住脸说句抱歉。
西门大夫正好也在此时关掉了医馆的门进来,他不认识冷血,在看见对方的那一瞬间显然有些惊讶,不过那惊讶也只维持了瞬息,随后便语调自然地问,“这位是?”
谢泠见他开口时看的是自己的方向,忙答了一声,“这位是六扇门的……呃前捕头?”
六扇门出名的捕头不多也不少,但年轻到这种程度的却是少有。
加上谢泠介绍他时用的那个“前”字,顿时让西门大夫猜出了他的身份。
“可是冷血冷少侠?”
冷血点点头,似乎并不意外他会猜出。
“久仰冷少侠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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