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任何方向、失落无奈的背影。
公司里还剩下的现金大概在一千来万,核算官想到这点,提醒了一句。
阮晋文转过半身,眼光停在远处,对着他又像是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说:“公司里十几人,你按着每个人之前和公司签的合同,把那些钱分了吧。”
还真是他一贯的作风,自己都欠一屁股债了,倒是不亏待跟过自己的人。
香港这边的同事也不是才出社会的嫩菜,遇到过的资本家无数,知道资本家们先保自己的德行,听他一说,反而都愣了愣。
可能觉得他这人讲义气,大家又都是经历过许许多多金融市场里惨烈厮杀的,对于这种战场本身就很留恋,于是纷纷开始说:
“Vincent,别这样,想个办法再杀回来啊!”
“是啊,金融市场的变化很快,玩法很多的!”
“Vincent,我们跟着你一起,期货、股指、股票或者融资融券都可以啊,回来会很快。”
“是啊,会很快,别这样丧气啦!”
大家都在劝他,大致就是不想就这样散伙。
阮晋文转身看他们,这些人眼里都有着他最为欣赏的冲劲,可是却缺乏了点狠劲。
这种角斗只有一次机会啊!
的确,对他来说只要有本金,赚这些钱回来会很快!可是永美呢?那才是他真正的心头刺儿!
cāo,他是立过誓要永美和余光完蛋的,可现在呢?……余光和永美盘活了,还活的更好!而他……败的厉害!他大爷的!
他扬起头,缓缓合上了眼,深深叹了口气。
可能太压抑了,时少卿赶到时,他去了楼顶抽烟。
临近傍晚,中银大厦的楼顶风力颇大,又是一月的港湾,海风吹在脸上很有种鞭挞的痛感。
这种头发凌乱,不计形象,又是顶风抽烟让烟火沾染一身的事他还是头一次。
时少卿以为他想不通,在后面大声叫他:“晋文。”
他没听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算计着自己每一步的失误。
时少卿吓怕了,真以为这货会突然跳下去,于是绕到他身后,趁他不注意整个人往他背后扑过去,然后死死抱住他,嘴里不停嚷嚷,“你别冲动,千万别冲动!我们从长计议。”
阮晋文被他突如其来的熊抱给吓得不轻,他本身就有些脚软,站在顶楼边栏纯粹是对自己这一次的失败给自己一点小小的惩罚,只是心理上的惩罚而已,并不是时少卿想得那样要轻生,于是,嘴上开骂,“我□□大爷的,你丫的想吓死我啊!”
“到底谁他妈的吓谁!”时少卿还在胆战心惊,嘴上一咕溜的骂,“你别做这种让人得心脏病的事好不好!”
说完抱着他,用力往后面空地上拖。
等两个人到了楼顶的平台中心,时少卿才放开这个疯狂的男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喘气。
“你以为我要跳楼?”阮晋文蹲下来看着他问。
时少卿白了他一眼,然后点头。
阮晋文眼色黯淡下来,突然冷着脸沉着嗓子问,“我这次是不是真的很失败?少卿,你说是不是?!”
“这哪有什么成功失败的?这是被人下套了。你是不是被余光下蛊了死盯着他不放,然后跳进他设计的圈套里?”时少卿问。
“你也觉得这是个圈套?”
“我不知道!总觉得奇怪,为什么前面不出来澄清、偏偏在你押下所有筹码后对外公布?这个余光真是不简单!”
“可是你知道吗?和我们在市场里拼斗的并不是余光,余光只是最后推了把力,他资金不够,永美董事会里又有人要搞他,想踢他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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