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他不去就显得没有丝毫诚意,要吴春秀也去,那是因为她跟大姐二姐是亲姐妹,比自己要好说话得多。
走之前,张继伟又把他兄弟张继勇叫来吩咐:“老三,你把二楼三楼挂的那些贴了钱的彩礼都收起来,不要挂在外头,太显眼!”
张继勇也是亲眼目睹了朱学才和陈奇来了又离开的现场,知道大哥是顾虑了,点着头就去找人撤彩礼。
夫妻两个一路商量,一路向大姐家过去。
吴春梅和郑福来两口子在县城靠北山的边缘,差不多是半城半乡的位置,说是乡呢,又在城边,进城也就几分钟的事情,说是城呢,又在城区背后。
郑福来基本上长年都在外头搞建筑,挣的是辛苦钱,吴春梅则在城里推车卖豆浆油条等早餐,主要经营地点是附小的门口,吴春秀就在附小任教,基本上也是天天能见面。
快到大姐家的路口前,张继伟一眼就瞄到郑福来家门口的地坝中停了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心里一跳,那不是先前朱学才开的车吗?
难道朱学才也到大姐家来了?
两口子都是小心翼翼躲躲闪闪的走过去,再近了就看到大姐家屋侧边的鱼塘边一溜儿坐了五六个人在钓鱼,有说有笑,再仔细一看,果然看到有朱学才在其中,陈奇,陆家成,杨帅,郑福来,杨东林都在,一个人拿了根钓杆垂钓。
看到这个场景,张继伟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毫无疑问,朱书记跟大姐二姐家有关系了,要不然以他一个县委书记的身份,怎么会来到这儿跟一家人一样钓鱼玩耍,谈笑风生?
张继伟悄悄叮嘱吴春秀:“我们先进去跟你大姐二姐掏掏口风,当然主要还是你去说,你跟你大姐二姐才好说……”
吴春秀也看到情况,指望丈夫现在就到鱼塘边去跟朱书记说长道短不现实,他一个大男人,跟二姐大姐也确实不好说话,只有她。
两个人悄悄摸进了屋,大姐家还是没翻修过的老屋,右半侧靠厨房的是大姐和郑福来两口子住,左面装修过的是女儿郑秀绢和女婿谢天住。
中间的堂屋里没有人,伸桌子上摆着六七个盛有黄色茶水的一次性塑料杯子,厨房里有声音传过来,听着就是大姐和二姐的声音。
张继伟把礼物袋子放在桌子上,对吴春秀捋了捋嘴,示意她去厨房里。
吴春秀调整了一下面部的表情,放了些笑容出来,然后才往厨房里走去。
大姐吴春梅正在说:“唉,这个小妹啊,当初你跟我为了供她上学念书,连婚都结得迟,她结婚时,家里穷,父母又没有能力,嫁妆耗尽了你跟我的积蓄,我两个像妈一样护着她,可现在呢,你看这丫头,得意洋洋的,眼睛里哪里还有我们这个大姐二姐?”
吴春秀顿时一阵脸烫,在门背后停下来了,有点过去也难,停着也难的念头。
二姐吴春丽倒是说:“算了,不能跟她计较,再怎么也是亲妹妹,她现在条件好,瞧不起大姐二姐,少来往点就好了,也不能闹得叫别人家看笑话!”
“可不是嘛!”吴春梅叹息着说,“我也是这样想的,她比你我聪明,是考出去的,又爱面子,我在附小门口卖油条豆浆,她觉得丢面子,几乎都没跟我讲过什么话,我也考虑要换个地方了,也要考虑考虑她的感受嘛!”
但郑秀绢却恼道:“妈,凭什么你要换地方?你跟二姨当娘一样把她供出来,现在不报答你们也就算了,还反而要逼你们?俗话说儿不嫌母丑,子不嫌家贫,她这算什么?”
郑秀绢在削土豆皮,气愤之下,把削好皮的土豆大力的扔进盆里,叮咚直响。
杨雪依旧抱着她女儿囡囡,小孩格格直笑,闹得正欢。
“大姐,二姐!”吴春秀硬着头皮还是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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