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纯汐原本很疑惑周宇轩为何知道她家在哪里,却突然想起汐石死的那晚,周宇轩是罪魁祸首,是他把她送回了家,是他带汐石去了宠物医院。安纯汐沉默着,他杀死了她最重要的汐石,她却对他动了心。安纯汐很害怕,她一直记得汐石那浑身是血的模样,连眼睛都是血红的颜色。那么短的瞬间,安纯汐想,也许汐石都来不及叫出一声虚弱以表达她的痛苦,也许汐石还在想她未出世的孩子。
周宇轩一看便知道安纯汐又想起汐石了,她那悲戚与悔恨交织的神情,只在念及汐石的时候才出现。周宇轩很想拥住眼前这个看似无坚不摧的女子,轻抚被她刻意遗忘却还是能记起的伤。
“纯汐,那天晚上的事,我很抱歉。汐石那么可爱,我也不愿看到她离开你。”周宇轩拉住魂不守舍地机械行走的安纯汐,生怕再这么下去安纯汐会步汐石的后尘。他们在路边的长椅坐下,一棵约莫十年的香樟在他们身上落下投影,斑斑驳驳的,有些张牙舞爪,恶狠狠地威胁着擅闯他们领地的不速之客,头顶那老式的长明灯闪着忽明忽暗的昏黄的光。此刻,在外人看来,两人分明是一对郎才女貌的情侣。
安纯汐没有一点反应。周宇轩明白她的矛盾,他想,他可以给安纯汐时间考虑,却不是现在,坐在人来人往的路旁的坐椅上。
安纯汐沉浸在她的世界无法自拔。周宇轩只能逾越了,背起如柳絮一般轻的安纯汐,小心翼翼地把安纯汐送回了家。周宇轩费力地从安纯汐的布包里找出钥匙,推开门,用手肘碰亮客厅的灯。周宇轩用同样的方式进入卧室,轻轻地托着安纯汐细嫩的颈项,小心地把脚挂在床边,脱掉鞋子以后再塞进被窝。掖好被角,周宇轩打算离开,让安纯汐好好休息。却没想到刚转身就被拉住中指。
安纯汐还是定格前的神情,眼神迷蒙。“周宇轩,你愿意听一听我的故事吗?”说的话却是清醒得很。
十七年前,安纯汐才十岁,自然卷的长发披肩,水色的洋裙衬得淡漠的她更为清冷。但是,那时候的安纯汐并不如现在这般敏感,也不像现在这样,抗拒着他人的接近。那时的安纯汐,与班上甚至外班的很多同学都保持着不近不远的友好的关系,所以,那时候,关于安纯汐,还没有什么谣言。
安纯汐有一个很亲密的朋友,她的名字已经被安纯汐遗忘了,安纯汐说暂且称她为潘。
潘是一个安纯汐会对她推心置腹的朋友。不论是难过还是高兴,安纯汐只跟潘说,连她母亲也不告诉。安纯汐说,她原本以为她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她们都已经为她们共同的未来做下了详尽的规划,她们约定要像其他那些闺蜜一样,上同一所初中,考同一所高中,最好还能同班,同班的话再去向老师申请同桌。总之,除了每天晚上朝着不同的方向回家,她们都要像连体人那样黏在一起。
后来,安纯汐却发现这一切都只是她一个人的自说自话,是她一厢情愿——潘根本没有把她当成朋友,不过是觉得生活太过无趣,所以接近她。一开始,安纯汐并不明白那些朋友为什么总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而且笑得那么令人毛骨悚然,直到那次在厕所无意间听到大家关于她的讨论后才明白,潘对她从来没有过善意,也是在那时候,她才了解那笑里面隐藏得很深的肮脏与不堪。
因为潘,安纯汐对“背叛”这个词有了很深的理解。也是因为这个背叛她的人,安纯汐第一次接触了世间的不美好:背叛c欺骗,还有嘲讽。就在潘背叛安纯汐的那一年,安纯汐的父母之间出现了裂隙,因为第三者的出现,她的母亲离开洋城去处理这件事了。安纯汐在洋城举目无亲,被母亲寄养在同安纯汐家关系很好的韩石家。
韩石对安纯汐很好,宠溺的不行。把安纯汐带出被背叛的阴影的人就是他。韩石不安慰安纯汐,只是经常带安纯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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