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帝此话一出,自然无人敢有异议。
几名言官一副旗开得胜的样子,再看郁谨则紧锁眉头,不知想着什么。
景明帝起身:“几位言官和燕王可到御书房等着,其他人就散了吧。”
老七媳妇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装病都不算什么,要是有隐疾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大咧咧说出来。
真是心累。
景明帝揉了揉眉心,向内走去。
“臣等告退——”众臣各怀心思退出大殿。
除了前往御书房的几位言官与郁谨,眨眼间殿中只留下几位皇子。
“咱们怎么办?”热闹还没看够的鲁王挠了挠头。
几位皇子皆看向太子。
这种时候当然是听太子的啊,一旦倒霉也是太子两句就想吐。
很快太医就走了进来,向姜似问过安,道明来意。
姜似睁开眼,神色慵懒:“那就劳烦太医了。”
没想到宫中对她不去宜宁侯府吊唁的事如此执着,还派了太医过来。
如此看来,腹中孩子定然是件贴心小棉袄,来得正是时候。
其实没有有孕的事姜似也不怕,她既然以身体不适为由躲了吊唁,一旦有人来查自然能造出其他病症来。
体内养蛊,改变脉象伪造病症对她来说再简单不过。
太医伸手搭在姜似手腕上,仔细切脉。
不多时,他换了一只手。
一旁纪嬷嬷神色焦灼,琢磨着该拿多少银钱给太医合适。
让太医胡诌严重病症是不可能的,那是欺君之罪,但没病的情况下换个说辞也是好的,太医最擅长和稀泥了。
太医终于松开手。
纪嬷嬷忙把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塞过去:“太医,您看——”
太医笑着把荷包接过来,整个人都是松快的:“嬷嬷太客气了。”
太医的痛快令纪嬷嬷一怔。
收钱这么利落,有点不对劲儿。
“太医,我们王妃——”
太医满脸笑意:“王妃胎相稳健,恭喜王妃了。”
纪嬷嬷张大了嘴,茫然看向姜似。
姜似嘴角挂着浅笑,对太医微微颔首:“劳烦了。”
太医作揖告辞:“王妃好生休养,下臣回去复命了。”
“阿巧,送太医出去。”
纪嬷嬷看着太医随阿巧离去,如梦初醒:“王妃,您,您有喜了?”
姜似点头。
“怪不得,怪不得……”纪嬷嬷语无伦次,脸色不停变化。
到最后,她的视线落在姜似小腹处,只剩下一个念头:成亲数月就传出喜讯,这也忒快了!
难道……是一夜要五次水的缘故?
纪嬷嬷多年来形成的坚定信念隐隐产生了动摇。
御书房里,气氛颇为剑拔弩张。
景明帝看看桀骜不驯的儿子,再看看针尖对麦芒的言官,憋了一肚子气,总算等到了太医回来。
太医低头进来,给景明帝请安。
景明帝扫了一眼言官,迟疑一下问太医:“燕王妃如何?”
他特意派了个老成稳重的太医过去,倘若燕王妃有何不妥,自然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太医犹豫了一下。
按理说,妇人有孕未满三个月不该对外人提。
对医者来说,这是因为妇人有孕百日之内怀胎不稳容易小产,而按着民间的说法,太早对人讲出怀孕的事会触犯胎神,对孩子不利。
“太医迟迟不语,不知是何缘故?”言辞最激烈的那位言官问道。
“太医?”景明帝微微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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