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着少女寒冰般刺骨的声音响起:“本郡主,杀得乃是有辱天家的女婢!而那女婢腹中胎儿,本该不留!正室未过门,岂容通房诞下孩子!你这样,叫他人如何想我靖安府!那玉簪,更为皇室用品!阮瑞临,偷鸡摸狗之徒,有拱手他人的权力吗?”
这话犹如醍醐灌顶,惊醒了厅内众人。
却同时也让众人面色难看,有如吃了土一般。
众人陌生的目光流连在此刻完全陌生的肖珏月身上,或探究,或深思,或厌恶,或鄙视,或不以为然。
玉珏全然不顾自己今日所作所为所说所言带给众人的陌生感,冷冷勾唇,又抛出了阮烨梦的英勇事迹:“驸马,阮二小姐英勇救妹,斩杀碧眼三花蛇。”
言罢无视众人眼色,潇洒转身离去。
“什么!”阮成业元气蓄于手中,猛地一拍案几,案几应声而碎。
在看到肖珏月的时候,他没有拍桌子,在知道孙儿的消失时,他勉强克制住了,此刻,他终于爆发了滔天的怒气!
“阮c烨c梦!”一字一字,从牙缝里挤出来,面容阴沉更是狰狞,叫着女儿的名字仿佛是叫着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饶是李青娥都不由得身子一歪,脚下一个趔趄,双臂紧紧扶住身旁的女儿才得以支撑。
温婉如水的目光刹那间似结了冰一般,久久凝固,清透温婉的眼底黑雾笼罩,那面具终于破碎。
没有因为肖珏月,而是因为阮烨梦。
在巨大的冲击与愤怒下,所有的理智完全崩溃,犹如开闸之水滚滚消散,思考能力亦在一瞬间停止。
根本没有人去思考,阮烨梦一个练气二品的娇娇小姐,如何能斩杀碧眼三花蛇。
只知道,阮烨梦,做了件天大的错事!
稀薄的空气被染上一层素淡的温煦,无数飞舞的萤尘羽化成了天边几抹微红的霞光。晚霞的余晖笼罩住了整个靖安府,斗拱飞檐上的琉璃瓦闪烁着淡淡的暖黄光晕。
肖珏月所住的院子,名唤月苑。
名字虽好,却地处偏僻,格外幽谧僻静。
玉珏进来的时候,倒是有几只蜘蛛列队欢迎,皆是被玉珏眼也不眨的碾压而过。
目光转过一圈,一口井,一棵梧桐树,大约碗口粗,枝繁叶茂,在这盛夏有几声知了连绵不绝的叫声。
梧桐树下一方固定的软榻,那是这个院子中唯一值钱的且没有被抢走的东西。
地上的青砖都是碎的,缝隙中生出了几根杂草。
青苔爬满了整片墙,一片荒芜。匾额落了灰尘,还沾着蜘蛛网。
唯有几间房门落了漆的房子勉强能够遮蔽风雨,房子破败,也落了不少灰尘,仿佛鬼屋。
记忆中小姐们避月苑犹如鬼屋,皆是不愿踏进。就算想要欺辱肖珏月,却也是让婢女仆从拉到外面一阵拳打脚踢,随后又扔回来。
眸子一眯,寒光乍现,长公主似乎刻意避世一般。在肖珏月有记忆的时候就是生长在这座院子里,可是当日这院子虽小,却也有几个精干的女婢伺候着。
布置也是精美雅致,用具吃食无一不精。
可自从七岁时候长公主仙逝,庶女隔三差五的就来这儿捣乱打劫。女婢死的死,逃的逃,叛的叛。
到了一年前,肖珏月成了实实在在的孤家寡人。
“打水。”玉珏微微偏过头,对着身后的家丁说道。
那家丁正是在乱葬岗欺辱玉珏的家丁中的幸存者,木方。
“是是,郡主您稍等。”木方点头哈腰,一脸谄媚,再看到阮烨梦都在玉珏手下吃了亏哪儿敢反抗。
蹬蹬从玉珏身侧跑过去,探过头瞧了瞧井底,清澈的井水映照出他狼狈的脸以及眼中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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