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数息,二人便踩踏到了二楼的楼板,回头再望,楼梯之上哪里还有半点血流的影子。
清欢道:“你怎知该如此?”
城遥笑道:“试试而已。”
与此同时,二人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隆声,似是土石震破的声音。
清欢道:“这是……”
“是他们已经寻到了出去的方法。”城遥道,“走吧,快些探出到底何物装神弄鬼,我们也能离开这鬼地方。”
清欢点头。
二楼约摸有一半是歌舞伎的房间,另外一半,则堆满了布满灰尘的杂物,又或者是招呼客人的雅轩,以及排练歌舞的大花厅。
幸而并未如一楼般险象迭出。
二人交谈都刻意压低了嗓音,行路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每推开一扇门也都是小心翼翼,或在近处以灵力相探。
二人议定,便打算往三楼寻去。若再无发现,便干脆先退出楼去再从长计议。
然而他们方步至连通三楼的楼梯左近,便一齐顿住了脚步。
楼梯边上是这一层楼最大的一个花厅,大门开敞,正中央摆放了一张圆桌。他们先前路经便见这厅内空无一人,可是现在,却真真切切瞧见一人坐在桌子边上自斟自饮。
说是自斟自饮其实也不尽然,因为清欢与城遥看到的,不过是原本空无一物的桌上,多了一个杯盏和一个酒壶,一个人托着腮帮倚坐在桌子边上,一动不动。
这世间没有外力便一动不动的,只有死物。
桌子边上的那人确实已经死了。
城遥轻一推他,他便向后倒了下去。
而更令他们吃惊的,是这坐在桌边状似喝酒的死人,竟是此时本该已到了楼子外面的势仰珖。
势仰珖,如何会死在这里?
清欢心中惊惧,城遥目中却射出寒光,用力一捏她的手腕,说:“走!”
二人方一出花厅,便听到回廊上传来一阵几不可察的脚步声。
随着那人逐渐走近,城遥细一打量,说:“是一染尘。”
清欢心头舒出一口气来。
二人并肩走到一染尘面前,清欢唤了一声,“尘师兄。”
一染尘道:“二位可有什么发现?”
清欢摇头问道:“师兄如何会在此处,先前我们曾经听到一声重响……”
一染尘道:“其余人确实已经出去了,我与馝若、势仰珖依然想探得这楼中究竟,便重往这楼里寻了上来。”
城遥忽道:“怎未见其他二位?”
一染尘道:“这楼中确实奇诡得紧,我们方一凿穿墙壁,楼下的那无数腐朽尸身便尽数化作了飞灰,竟与传言中的一模一样。后来我们三个一同上来,又见到楼梯上竟然漫下血水,我们各自躲避,他二人便往别处去了,想来是去另寻道路,通往二楼的楼梯确实有三处。云逍与寂流也去了一处。”
城遥道:“那师兄是如何上来?”
清欢见他接连发问,心道人家未怀疑我们,难道你还怀疑是一染尘杀了势仰珖不成?
一染尘倒似不以为意,答道:“走上来。”
清欢望他身后,果然瞧见一串血印子,心里不由微微犯了怵。
城遥道:“势仰珖已经死了。”
“什么……”一染尘大惊失色,急急奔向花厅。待瞧见势仰珖的尸身,立时便颤抖着双手将他的上半身抱在怀中,面上满是哀恸。
忽而一枚冰冷长剑,横斜在了他的脖颈。
一染尘蹙眉道:“城遥师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清欢道:“城遥只是告诉你势仰珖死了,却并未告诉你他死在了何处。”
异变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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