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鳄鱼好像在动了。
宗杭急得太阳穴突突的, 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快去救她啊。”
易萧站得像老树, 一动不动。
宗杭手足无措,朝着井袖大叫:“井袖,快游, 你快游啊!”
完蛋了, 井袖的水性好像也一般,加上受惊过度, 虽然没沉下去, 但一直原地扑水,水声里还杂着吓到崩溃的哭音。
宗杭慌得耳膜都鼓胀了,四下团团乱看, 眼睛忙不过来:没有长棍,没有绳子, 苍蝇围着猪肺桶乱嗡, 有两条鳄鱼已经下了水了
这要命的恐慌里,只有易萧置身事外:“你去啊。”
宗杭吼:“我不会游泳!”
“你在水底下睡了那么多天,还会怕水吗?”
又不痛不痒添了句:“不去就算了, 不过, 她的电话号码是你给我的。”
宗杭顾不上她在说什么了:越来越多的鳄鱼下水了,打头的那两条好像距离井袖更近了,井袖在奋力划水, 但敌不过鳄鱼的速度, 再迟上片刻, 她就会被鳄鱼争夺c撕咬
易萧是没法指望了, 宗杭心一横,几步冲到台沿边抱起猪肺桶,朝着右首尽量远的地方狠狠一投。
满桶的猪肺在半空里撒开一道带腥味的上扬弧线,然后不断扑通扑通落水,宗杭拿手掌猛拍空桶底:“这里!这里!”
他抱住桶,后退几步,猛冲助跑,从相反的一侧跳下池子,甫一入水,左臂抱桶,右臂乱划,两腿学着电视里的样子没头没脑乱蹬,狗刨样向着井袖的方位使力。
也怪了,以前打死也学不会游泳,一下水就拼命灌,以至于教练吐槽他是精卫投胎的,前世没能把海填平,托生之后改策略了,要把水给喝光——现在突然觉得,游泳也没那么难,脚下随便那么一蹬,都像是踩到实地,整个人借着这力,身子居然就出去了。
一定是恐慌过甚,反而开窍了。
易萧俯身去捡地上的鳄挡,没站起来,就势蹲在台沿边,眯起眼睛,饶有兴味地看池子里的人鳄形势。
到底是畜生,对血腥味很敏感,再加上在当地,养殖场很习惯拿猪肺投喂鳄鱼——它们也知道是吃的来了,大部分中途转向,向着猪肺落水的方位争先恐后而来,一人c群鳄,隔了段距离,逆向而过,几乎没有哪条鳄鱼愿意费那个功夫舍猪肺而逐宗杭。
只有那两条最先下水的,距离井袖已经近在咫尺了,弃之可惜,没有改向。
井袖眼睛里没滴“亮子”,看不大清,但鳄鱼的眼睛晚上是发光的,如两盏幽蓝色的小灯泡漂在池面上,她一见有好几点亮已经诡异地移过来了,吓得没命样大叫。
宗杭大吼:“别怕!井袖!砸它!砸它眼睛!”
他已经很近了,再划两下就差不多了
井袖咬牙,也知道情况紧急,拼着断手掉肉也得搏一把:她右手攥拳,抬起了正要猛砸过去,最近的那两点亮,忽然不见了。
井袖脑子里一懵,旋即反应过来:这是张嘴,鳄鱼张嘴了!
这一边,大群鳄鱼已经接近了猪肺,瞬间陷入争抢,一个个腾水而出,撕甩撞摆,白色水花四面乱溅,一时间形同开锅,有些抛高的水点,甚至喷到了易萧脸上。
易萧蹲着没动,拿它当背景音,目不转睛看池水中央。
她看到,距离井袖最近的那条鳄鱼往前耸跃,两颚大张
说时迟,那时快,赶过来的宗杭脑子里一轰,想也不想,大吼一声,举高铁桶,看准方位,一把罩了过去。
那条鳄鱼猝不及防,被罩了个正着,桶上有提手,不知道卡在了哪,一时间甩不脱,狂躁地在水里扭翻着身子,水流一涌一荡,倒是方便借力,宗杭拽上井袖,刚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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