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望着她。
“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前没见过你。”
“四老爷给我起名叫做观言。他说,听其言,观其行,希望我能做个言行合一,知礼守信的人。”观言琅琅回答,“五姑娘没见过我,是因为我是刚随四老爷回府的。我家乡在平潭,家中以打渔为生,可是父亲出海遇到风浪沉了船,只剩下我和祖母相依为命。前些时候祖母生病,无钱医治……我连棺木都买不起。因为不忍心她做孤魂野鬼,就去寿材店偷了一个招魂幡,店主发现了追打我,四老爷正好路过,了解情况后,帮我安葬了祖母。他说,丧礼用的银子就算我的卖身钱,让我跟着他当书童,可以读书学本领,只要我肯努力,将来再也不会那样难堪。”
平潭是福建靠海的一处地方,尚永泰自湖州与其姝等人分别后,带着其婕一路坐海船南下,想来是沿途停经时收来的童儿。
其姝原先不过随口闲聊,听了这话只觉观言不一般。
偷窃被抓,不知耻的便罢了,知错的往往隐瞒还来不及,生怕被人知道,观言却坦坦dàngdàng一点不隐瞒的全说了出来。小小年纪如此有担当,真是不多见。
她从荷包里摸了颗金花生,“喏,拿着吧,这是我的见面礼。”
纯金打造的花生,在太阳下照耀下泛出淡淡光芒,观言看得直了眼,好一阵才想起应对:“不不不,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没见过像你这样嫌打赏太多了的。”其姝捂嘴笑,“别客气了,我经常在爹爹这里进进出出,少不得要麻烦你端茶倒水、裁制磨墨。”
观言眼睛更亮了,有些忐忑地问:“五姑娘,你可不可以换别的东西打赏我?”
“你想要什么?”其姝好奇追问。
观言略带羞涩地举起手里握着的小册子,“我想……我想向五姑娘请教一个问题。”
这孩子还真是有意思呢。
其姝俯首去看,见是鸡兔同笼的问题。她拉着观言在石阶上坐了,随手捡起一截枯枝在土地上演算。
观言十分聪明,她只讲了一遍他便懂了,还能举一反三,将她稍作变化后出给他的题目也解得清楚准确。
其姝夸了他几句,又问:“你怎么想到找我问的?教你功课的人呢?”
“因为四老爷说过,五姑娘从小就聪明,不管学什么都比别人快。”观言清澈的眼睛里全是毫不掩饰的崇拜,“我肯定没有五姑娘您那么聪明,但多向您请教,学得您一成,将来就不怕没有成就。五姑娘,我以后也可以找你问问题吗?”
原来爹爹在别人面前都是这么夸她的。
其姝有点飘飘然,又觉得自己不肯收敛脾气,上辈子一定很让爹爹失望。
看观言这么小就知道用心上进,自己也不能落后,从今日起遇事一定要尽量三思而后行。
至于观言的请求,她也一口应下。
三日后,皇上的回信到了平城。
尚永泰的两个要求全都得到应允,皇上还特命裴子昂亲自护送尚家一行人进京,并新派了五十名玄衣卫过来。
搬家是件大事,搬人就容易得多。
尚家老小商议过后,决定人先走,只带日常使用的物件。至于那些百年家具、库房古董之类,暂且留下,等京城的新侯府置办下来再搬去也不迟。
如此不过几日功夫,便准备妥当,一家子人浩浩dàngdàng上了路。
裴子昂带他们走联通九边重镇的兵道。兵道将将修通,按制宽十丈,能容八辆双驾辎重车并行,最是平坦便捷不过,行程舒适远不是一般官道可比。
观言非常刻苦,在旅途中也不忘做学问,经常追着其姝请教问题。
其姝索xìng把他带在自己的马车上,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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