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萧奕欢的眼皮儿,嵌开了一丝丝的缝隙,瞥了一眼芳姑。
什么叫不管如何做,只要她能醒过来便可?!
如她所言,岂不是要一盆冷水泼下来?
萧奕欢才没有那么笨,水袖掩了莹白的纤手,轻轻地捏了映画一下,映画登时反应了过来,瞧着自家主子拼了命的朝自个儿使着眼色,立马就明白了萧奕欢的意思。
映画回身,急急忙忙地走到了芳姑和郎中的面前,张开了双臂,一副老母鸡护犊的模样,“芳姑,我家王妃已经着了暑热,万不能再被你们折腾了。”
“你这丫头,说得这叫什么话,我是好心,瞧着王妃着了暑热,找来郎中为王妃瞧瞧,你看看你,怎地如此不知好歹,速速起开。”
说话间,芳姑朝着身后跟着的两个丫头打了个眼色。两人微微颌首,举步上前,一左一右地将映画架了起来。
“你们要做什么?!”映画惊了,全然不知所措,只得高声惊呼,望王妃能够想个法子。
然而,萧奕欢却依旧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郎中依然到了她的身前,真丝的帕子搭在了萧奕欢纤细的皓腕之上,郎中的手紧随其后,落在了她的手腕上。
“胡大夫,王妃的身体怎么样了?”芳姑举步上前,俯身凝视萧奕欢的脸。
郎中眉心深蹙凝结成川,胡郎中在京中行医多年,实属杏林高手,可怎么诊也无从察觉,萧奕欢的脉象到底是何症状。
芳姑眼瞧着胡大夫眉头越皱越深邃,她也跟着蹙起了眉,压低了声音,又问:“胡大夫,王妃的身子如何了?”
“恕老夫直言,老夫从医三十余年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怪异的脉象。有序中似有紊乱的迹象,紊乱中又错综复杂。”胡大夫摇了摇头,叹息道:“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芳姑闻言,先是一怔,须臾间便回了神来,她唇角闪过了一抹喜色,倘若,萧奕欢当真是得了不治之症的话,那太妃也就不用受苦了,此等喜讯,定要先告知太妃。
她招来了两个丫头,又塞给了胡大夫五十两纹银,连忙跑出了西暖阁直奔淑贵太妃的寝室。
“太妃,出大事了。”芳姑也不顾及礼仪,径直地朝着淑贵太妃跑了过去。
“怎么了这是?”淑贵太妃蹙了蹙眉,面露不悦地问道:“如此慌里慌张的,也没个礼数。”
芳姑回道:“胡大夫刚刚说了,只怕王妃时日不多了。”
“此话当真?!”淑贵太妃大喜,脸上的笑容溢于言表,她紧紧地抓住了芳姑的双臂,激动的问道:“大夫的话可有准头?”
芳姑颔首道:“胡大夫的医书定然错不了。”
“本宫这就随你去瞧瞧。”
能够除去眼中钉肉中刺,这是淑贵太妃这一个月以来,听到过最大快人心之事了,只要是萧奕欢一死,她便可以扶持沈曼青上位,到时候,整个摄政王府的内帷,便由她沈家人说了算。
急急忙忙地跑到了西暖阁,淑贵太妃掩饰了脸上的喜色,命芳姑撩开了珠帘,举步跨过了门槛走了进去。
可在一打眼,淑贵太妃顿时僵在了原地。
芳姑堪堪不是说,萧奕欢身染顽疾,就快不行了嘛,怎么会……
只瞧见,萧奕欢好端端地坐在秀床之上,双腿悬在半空,来来回回地晃动着,身边的映画手中捧着一盘水晶葡萄,萧奕欢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似乎,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淑贵太妃眉心扭成了麻花状,冷冽的目光恶狠狠地横了芳姑一眼,像是在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芳姑也全然不知情,瞪大了一双浑浊老眸,不停地在萧奕欢的身上打量着,刚刚,她明明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怎么才一个转身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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