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爹!”
云虚子翻了我一眼:“你不会还想着宫盟主吧?我告诉你趁早消了这念头,宫盟主现在远着呢,十年八载不一定回来。”
我:“呵呵,你知道的真多。”
云虚子将此当做夸奖:“那是!就算他要回来我也得传信过去绊住他。以前你就配不上他,现在成了二婚,更别想癞□□吃天鹅肉。”
我气闷,别过脸不愿搭理他。
云虚子戳了戳我,又要啰嗦。我觑他不注意,猛地打马加速,他没坐稳,仰脸滚到车厢内,“砰”的一声撞上厢壁。
世界终于安静了!
因为这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云虚子大大生气,别说帮我提东西,就是陪我进店也不肯了,翘起二郎腿坐在车板上优哉游哉地围观。
靠,我真是犯贱,明知他记仇却还要惹他不高兴。好容易把人坑过来,到头来还得自己动手,白白浪费感情。
对照清单,选好东西讲了价钱,我使出吃奶的劲儿一件件往回搬。不上片刻,在这隆隆冬日竟热出了满头大汗。大件物什都已置办妥当,只剩些零碎的需要补全。
时近年关,各家各户都要买年货,街道上繁华异常,店铺中人来人往。我掉头转了几次马车,未能成功,便嘱咐云虚子:“道长,你坐在这里看着车子,我把剩下的买齐就回来。”
云虚子懒懒地应了一声。
踮起脚尖,望见斜对街有家布庄,便横穿过街道,自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挤过去。师娘为师父裁新衣,料少了,尚缺半个袖子,于是让我照着花色布料扯数尺一样的带回去。
师父虽然邋里邋遢,但衣服却是谷中所有人中质量最上等的。绕过一般的布料区,来到上等绸缎之处。因为这里的布料价格不菲,非一般人穿得起,所以顾客并不多。小二守在柜台后,百无聊赖地打着瞌睡,见我过来,也只掀了掀眼皮,猜出我不是什么大主顾,于是又朦胧了眼渴睡。
找出师娘要的同款布料,我正要唤小二裁三四尺。不经意间,余光瞥见一旁长桌上搁着匹上好的水蓝细瓷纹绸缎,两头用碎布缠裹着,放得端端正正。
往事袭上心头,我禁不住想,如果这绸缎裁成衣裳,穿在他身上一定很好看。蓝色是他的偏好,细瓷纹稳重中又有洒脱,也很合他的性子。掌心按下,抚上光滑的布匹,一寸寸摩挲而过。
小二一眼瞧见,乍地从柜台后跳出来,忙拦阻:“唉哟姑娘,这匹布是位大客定下的,一会儿就要来拿,你若不买,可别乱摸。”
微囧,我红了脸,讪讪地收回手。尚未转身,听得背后有人遥声笑道,“小二哥,你这哪是做生意的道理?不试试手感怎知喜不喜欢?”声音有点熟悉,我心头突地一跳。
见到来人,小二秒转笑容可掬精神抖擞,迎上去:“苏公子您来了。布匹已打包好,随时可以带走。”
我僵着身子,不敢回头,一步一步地退向门口,只待瞒过他的眼睛就拔腿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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