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样的月色,一样的夜风,唯一不同的,就是她手中多了两束花。
她想起来了。这两束花是她十八岁生日时莫凉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被她带回家好生伺候了两天,就被她的那个姐姐看见,不由分说地要走了,之后,玄然也不知道它们是死是活。
想来,她那个姐姐可不会精心伺候这些花草吧,从她那里抢走也不过是一时新鲜。
玄然茫然了,她看着这两束花,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梦境,还是真是存在过的。
若是梦境,为何一切场景都在重演着,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可若是真是存在过的,那她为何又能身处靖王府时,手中依旧抱着花。
玄然不由得开始思考一个前世困扰哲学家很久的问题:我是否真实存在着?我的肉体是否存在与我所认知的这个时空?我的灵魂是否存在与我所认知的这个时空?当我的肉体灭亡时,我的灵魂又将去向哪里?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你来了。”又是熟悉的话语,熟悉的声音。
这次,玄然没有答话,只是抱着花,安静地看着那个站在亭子中的身影。
见玄然没有说话,那人转过身,白色的华服映着月光,脸却没入了黑暗之中,只露出了光洁的下巴。
“嗯?这花……竟然是弥蓝和曼金……”
玄然握着花的指尖没由来的一紧,为什么这两个名字……让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墨斯玦,你如何知晓这花的?”玄然紧盯着那个身影,是墨斯玦吗?真的是他吗?可那双眼睛……
听见玄然的话,那个身影微微一怔,半晌才迈开步子,缓慢地下了台阶,玄然提着一颗心看去,那张脸……
依旧模糊朦胧,辨不清相貌。
可声音……却又是墨斯玦无疑。
“你在疑惑什么?”
不过是个眨眼间,那人已经来到了她面前,玄然清楚地感觉到他在说话时唇齿间溢出的气息。
几分冷清,几分炽热。
二人的距离如此近,玄然不得不向后退一步,可她步子还未抬起,腰突然被禁锢住,那只手,透过衣衫,像是烙铁一般烫的玄然下意识地想要逃开。
可那只手,却犹如玄铁一般牢固,栓的她半分动弹不得。
“你又在躲什么?”
“我没有……唔……”
花落红尘,瓣铺满地,玄然的口鼻之间,除了花香,便是霸道而狂热的气息。
她努力地睁开眼,想要看清面前人的容颜。
如翡翠,却更深,如黑夜,却稍浅,明明那般清亮透彻,却又那般朦胧深邃,让人一眼望不见底,却又自甘沉沦。
这双眼,这双墨绿色的眼。
“莫凉……”
唇齿间溢出有些破碎,掺着思念,又有些愧疚的两个字。
黑麟没想到墨斯玦居然会又一次来这里,想起他上一次特意来帮玄然舒缓精神,消除疲惫,这一次,他没有过多的戒备,却还是瞪眼看着他。
黑狐守在窗外,借着月光,他看见墨斯玦孑然而立,站在床尾出,那一双灰瞳没有半分偏移,直直地“看着”床上的玄然,面容平静,不知在想些什么。
黑狐想起今天下午靖王府发生的事,在看着墨斯玦,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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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万事俱备,随时可以动手。”灰囚和黑狐站在院中,向墨斯玦汇报着。
墨斯玦正在掐花枝的手顿了一下,半晌,黑狐和灰囚才听见他说:“我知道了。”
便没了下文。
灰囚不解,主子准备了这么多年,为何不立刻动手,反而一拖再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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