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任何男人愿意搭理你,哪怕是逢场作戏!绿翘,绿翘,这儿还沾有你的血痕,绿翘,你让我的心好痛啊!绿翘……”
“收起你的猫哭耗子的眼泪吧!别让我恶心了!出了道观再哭不迟,或许那时的眼泪多少还有点价值,你们男……”
“玄朴观主!”韩再也受不住玄朴的冷嘲热讽和辱骂,大声截住玄朴的话,责问道:“你张口‘你们男人’,闭口‘你们男人’,你总说是我们男人害了你们女人,那么你呢?你身为一观之主,将道观视作妓馆,逼良为娼,招蜂惹蝶,灌输yín经,你又害了多少女人,害了多少男人呢?”
玄朴诡谲一笑,一字一顿地说:“我恨你们所有的男人,恨所有痴恋男人的女人,恨!恨!恨!”
韩像逃避瘟神一样,逃出了yīn气袭人的咸宜观,逃脱了玄朴可怕的指责和纠缠。在一个农人的指点下,在长安城郊一片荒野之上,在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坟堆之中,找到了一个簇新的坟墓,那个连一块小小的石碑也没有的坟墓,他知道,绿翘年轻而美丽的躯体就葬埋在那底下。
韩双手将新坟刨了一个坑,从怀中掏出了一双玉镯埋了进去,低声道:“绿翘,这只玉镯是玄朴摘下来的,我给你拿来了,戴上吧。这一只原是留待将来……戴上它吧,绿翘,小绿翘……”
13
鱼玄机被衙役带到长安京兆府,京兆府尹温璋并不立即升堂,却让衙役将鱼玄机送至临时关押犯人的女监里去。温璋当晚单独前往女监见鱼玄机。
温璋的出现,让鱼玄机大吃一惊,心想:他来做什么?原来那年鱼玄机携绿翘与温庭筠在苏州分手后,女扮男装游历江南名胜之地。长江两岸的许多地方都留有她们主仆的足迹。鱼玄机在山光水色之中得到了很大的宽慰,长江的浩浩洪波,鹦鹉洲的萋萋芳草,使她心胸豁然开朗;月下泛舟,船头醉卧,箫梁寺中弄琴,瘦亮楼头赋诗,排遣了她心头聚积的块垒,驱散了她的忧伤。那首流传甚广的《道怀》一诗,就是在那种心境中写成的。
虽然她和绿翘女扮男装,还是被不少人识破。就在她们到达九江的第二天,当时任九江刺史的温璋就得到消息了。温璋是个胸中无点墨不学无术之徒,靠着逢迎拍马以及金钱的疏通,买官做官,并不断升官。他对鱼玄机早有所闻,温璋这个好色之徒暗自盘算了起来。他认为,既是鱼玄机来到他所管辖地带,凭着自己的身份,独占花魁应当是不成问题的。温璋在江边的一条船上终于找到了鱼玄机,自报了姓名和官职之后,笑容可掬地请鱼玄机赏光赴宴。鱼玄机jiāo往甚广,平曰对温璋为人早有所闻,因此,对他很冷淡,又见他言行粗俗,仪表丑陋,冷淡中又掺进十分的蔑视在里面。温璋是个脸皮极厚的人,虽遭鱼玄机的拒绝,仍执意相请。
鱼玄机见温璋软磨硬缠,想到他终究是九江地方要员,不便得罪,只好硬着头皮前去。席间,温璋频频向鱼玄机敬酒,一双色眼直在鱼玄机身上叮咬不放。鱼玄机对温璋如此萎顿下流的举止深感厌烦,浑身只感刺刺歪歪的难受,一直处于应付的态度,并不拿正眼看他。
在座客人,多为地方有头有脸人物,见此情形,暗暗议论嘲笑温璋的下三烂行为。温璋又不傻,全都看在眼里,越发要与鱼玄机亲近,将面子抓回来。他一会儿为鱼玄机的美貌,提议大家共干一杯,一会儿又为鱼玄机的诗才,提议大家共干一杯,左一个杯,右一个杯,最后索xìng举杯:“来来来,玄机练师咱俩喝个同心酒。”
鱼玄机冷冷地说道:“温大人,你喝醉了!”满座客人哄然大笑。
第二天,温璋酒醒之后,回想到头一天晚上的情景,对鱼玄机又气又恨,不由心中骂道:“一个烂货而已!”
温璋偷鸡不着蚀把米,恼怒了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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