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壮举,我等自当唯君马首是瞻。”司马炎却将手一按腰间刀鞘,双目一立,扬声道:“不错!你们用这‘虎口夺食’四个字形容得好这一次关中筹粮,咱们也的的确确是从‘饿虎’口中夺粮济灾!不过,你们不要怕!你们只管在前边冲锋陷阵,炎做你们的坚强后盾!你们在筹粮过程中若是遇到了什么难缠的主儿和难办的事儿,就告诉我,我来替你们解决!”
70 虎口夺食需后台做事最终看的是实力筹粮会议总算召开了,这次司马炎来到长安,为的就是这次筹粮会议,父亲让他务必从长安筹集到足够的粮食以供应前线。长安郡府署议事堂上那座仙鹤形博山炉里最后的一块檀香木薰香屑红红地亮了一下,然后暗淡成了一细细的白灰,仿佛微风一吹那香灰便会飞扑入怀。杨护将目光从那香灰上移了开来,心底暗暗一叹:仆役们已经往这只博山炉里添了三遍香饼了,大家都等了差不多一个半时辰了,但安西将军曹宛和关中首富池丘伯居然还没有来!
能看得出来,虽然司马炎以极大的权威来到长安负责筹粮工作,但这里的某些官员仍然是口服心不服,有点敷衍了事。他把目光又投向了对面:那右边的长席之上,长安六部屯田校尉曹攀正优哉游哉、旁若无人地把玩着掌中一尊脂白莹润的于阗玉美人雕像,不时拿着那玉美人像直往自己胸前腹下挠来挠去,呲着嘴笑得十分暖昧。这曹攀是曹宛的儿子,一向喜好声色犬马,在长安城里早是臭名远扬,不过人们都瞧着他家老爷子的面子没敢过分和他认真计较罢了。
至于长安地方的官吏来说,至少从场面上看,上官到来总得接待和应酬,不管他内心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坐在曹攀左首的,却是不苟言笑、正襟危坐的长安郡太守甄德。这甄德生得眉目疏朗、面庞白净,实际年龄大概二十岁还不到,但已然是整个大魏朝最为年轻的真二千石官秩的郡守了,也是整个大魏朝最为年轻的一个挂职侯爷。
提起这个甄德,司马炎在洛阳时也曾听说过,这次到长安来负责筹粮工作,他也想亲自见一见这个传奇人物,甄德如此快速地飞黄腾达,跟他的姓氏关系密切。他本来姓郭名德,是当今郭皇后的堂弟。而他为什么会改姓为“甄”,这来历就有些幽默了:太和六年之夏,也就是两年前的四月中旬,当今陛下曹睿的爱女曹淑暴病身亡。曹睿思念不已,非但追封加谥曹淑为平原懿公主,并立庙修祠予以纪念,还让故太后甄宓的已亡族孙甄黄与她结“冥婚”而合葬共墓。
凡事有得必有失,一个人总得放弃些什么,才能获得更加有价值的东西,命运的垂青有时也不由得你不从。曹睿又看中了郭德的清俊伶俐,便让他过继为平原懿公主曹淑的义子,改随甄黄的甄姓,并加封他为平原县侯,承袭了平原懿公主的爵位。所以,甄德虽然年纪轻轻便身享列侯之荣,表面上看似风光异常,其实却是靠出卖自己的姓氏和族籍得来的,甚为儒林士族所不齿。甄德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便在职位上优游散淡、自给自乐,既不授人以口实,也从不主动攀附清流名门,以免自取其辱。
71 筹粮攻坚战给司马炎出的考题
第一次开会,司马炎的感觉就很不好,下属官员的阳奉yīn违,地方豪强的虚与委蛇都让他气不打一处来,他坐在厅堂正中的书案后,脸色微微泛起了铁青。他右手一挥,仿佛一下做出了最后的决断:“罢了!既然曹宛将军、池老先生都无暇前来参加这次筹粮会议,炎就和在座诸君先行开议了罢!曹攀校尉,到时候麻烦你将会议有关内容转禀曹宛将军知晓吧!”
曹攀仗着自己是曹氏宗亲,虽然目前司马氏掌权,但毕竟天子还是姓曹,曹氏一族总算仍是皇室正统吧,他嘻嘻笑着只把那玉美人像在自己腋窝下捅得舒服:“好的。家父可能确是公务繁忙。没关系,我一定会将今天会议的所有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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