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中那积压了一整晚的怒气和恨意不能消散,且还是这般灰溜溜的铩羽而归,回程的路上顾清临比来时还要沉默。
不仅仅是沉默,气氛也比来时来要让人感觉压抑,且也让人感到无比的冰冷。
因为与顾清临相处时间最多且话也肆意自在许多的厮二狗,五次三番地伸长了脖子想要找机会点什么,但最终被被这有些压抑的沉默所遏止。
他以为顾清临的不悦是因为不能痛打范家那名不正言不顺的少爷一顿,并且还是因为少爷畏惧他们人多势众的情况下。
这种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可就有损少爷在金陵一圈富家少爷的为名,并且也会让少爷感到无比的丢脸,所以少爷的这种憋闷感觉他还是能了解几分的。
现在他只恨的是,当初为什么要劝阻少爷不直接就在街上动手,非要等到僻静的地方再下手呢?这也让范智双才有了逃脱的机会,且好险些将少爷引进狼口。
不过话回来,这个人还真是阴损的很呐!
少爷吃了这么大一个暗亏,也都是怪他!
同样沉闷着赶车的厮二狗狠狠地咬了咬牙,冻了大半宿的脸色有些青白,在他头上高悬的那盏灯笼的火光掩映下,显出几分狰狞来。
“改日一定找人好好会一会这个范少爷才行!”
在心中暗暗发誓后的厮二狗微微侧身附耳到车帘前,有些讪讪地干咳了一声。
“少爷,您别气恼了,为了那种人不值当的,您现在是陛下面前的红人,又有官职在身,和那种身份不明的私生子较劲,没的掉了身价。”
车厢内正在思那范家庄怪异之处的顾清临闻言后,禁了禁鼻子,轻哼一声。
“他现在同样有官职在身,且只比你家少爷我低一点点。”
想劝人的厮二狗没料到顾清临会出来这一句,当下便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
“啊?啊……咳,是吗?”
“哎,少爷,就算他官职只比你低一点点,那也是不如你呢!况且他是什么出身?您又是什么出身?”
“要的啊,就他那种出身,莫陛下现在赏赐了官职,只怕那也是看在他长兄的面子上。前途远不及少爷您呢?”
“君子报仇少年不晚,对付范智双这种孙子,您就不该一时意气用事。”
越越顺嘴的厮二狗脸上带着一股得意劲,且眼中也带着些许的狡诈笑意。
完这句话后,厮二狗后知后觉的发现他这话有些太过放肆了,连忙收起了脸上的得意,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半躺半靠在车厢中的顾清临听到二狗的这句话后,一反常态地没有反驳讥诮甚至是揶揄一句,只是思绪却不知不觉地随着二狗的这句话飘远。
“意气用事?”
自从失去父亲这座坚毅的大山做倚靠,他已经记不得多久不曾意气用事过了。
他每走一步都会经过缜密的思和谋划,像今夜这般的行径可以算得上是唯一的一次任性妄为。
可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若是能忍受得了别人对自己心爱的姑娘肆意谩骂,那他也就不配为顶天立地的男儿!
并且那个处处都透着诡异蹊跷的范家庄,待方便时他一定会亲自前去一探究竟的,而范智双他更不会就这样放过。
而此时的顾府中,已经醉意盛浓的顾言正睁着一双怒意四溢的眼,坐在厅堂中间的太师椅上,双眼狠狠地盯着已经燃起了灯笼的庭院里。
雨势骤停后,仿佛那墨染一般的天幕也像被水云晕开了一样,几抹青灰色的绸云下竟然也能透出丝丝缕缕的清冷月色来。
顾言就这样沉着脸端坐在太师椅中,眼中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外面。
在他手边的桌上放着一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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