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贺兰辞离去的身影,李之仪站在灯影下,良久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神情。
拿着一些工具,夏江城的手不可抑制的颤抖,以前解剖过无数的尸体,再恐怖恶心的也是镇定自若,可是今次实在时下不去手,对尸体作假是违背法医的基本职业道德的,不过这件事若是任其发展,肯定会有更多的人无辜送命
一再告诫自己这是最好的选择,手无论如何还是下不去。冰冷的手被温暖包围住,抬头看到贺兰辞温柔的眼睛,“大哥我”
贺兰辞抬手掩住他的嘴:“告诉我,怎么做?”
“什么?”
“告诉我,怎么弄那些伤痕,”贺兰辞将他手中的刀接过去,用自己的手包裹住那洁白修长却冰冷的手指“这双手是不能弄脏的,所以,我来。”
“不”把手从他的掌握中挣脱出来,似是留恋那温暖的余温一般,兀自交握一下:“这是我的事情,我必须做,让你代劳不能逃避我的罪。”
“那让我帮你,若是罪,我们一起承担。”
夏江城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在王将的尸体上造出大大小小的伤痕,贺兰辞则负责用内力把尸体的骨头一块一块的折断——等到尸体腐烂后再检验基本只能验出骨骼损伤,等到终于把那具尸体破坏的面目全非时,夏江城脸色苍白的走出了营帐,扶着墙角弓着身子剧烈的呕吐,胃液和胆汁被呕了出来,口腔中残留着腥酸苦涩的味道。违背良心的感觉,是如此的难过。
贺兰辞走过来,轻轻抚着他的背,捧起他的脸用袖口为他拭去口角的污迹:“不要难过,等事情结束,我们就离开京城,不要难过。”
勉强压抑住胃中的翻呕,夏江城直起身喘口气道:“肮脏的政治。”
“是是所以等时
机到了我们就走,”贺兰辞拍着他的背,轻声安慰着他,似是宠溺的哄着一个孩童:“咱们一起,去闯江湖,或者归隐山林,只要你高兴听话,不要哭”
“我没有”趴在贺兰辞的肩头,他的声音有些沉闷,眼眶烧灼着,的确一滴泪都没有。四岁那年已经把一生的眼泪都流尽了,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哭过,可是,不会流泪真的好吗?这种煎熬到锥心彻骨的感觉
“可你的眼睛说它很想哭”这个一直以来强装坚强的人,心中背负了多少苦,一点一点的蔓延。一滴一滴的扩散,怎样排解?如何解脱?真个一向坚定的人今晚到底放弃了什么样的东西,以至于崩溃至此。
“你知道吗?我以前最爱听的一首歌名字就叫做‘d一n’t cry’意思是——不要哭。”
低低的歌声从那人口中流泻,如同溪水蜿蜒流淌在山间。
“talk t一 ftly温柔地与我交谈。
theres thg ur eyes!你眼中有万语千言!
d一n hang ur head rr一不要低头悲伤。
and please d一n cry!也请不要哭泣!
i kn一 h一 y一u feel side我知道你心里的感受。
ive been there bef一re我也曾经和你一样。“
那是他完全陌生的异族的语言,贺兰辞静静谛听,窃窃私语一般的呢喃,是不同于他听过的任何一首曲子的旋律,可是那低沉的旋律仿佛一下一下敲打在心头一样,百转千回
夏江城还在他耳边低声唱着
“d一n u take it hard n一!现在不要难过!
and please d一n take it bad!也不要觉得遗憾!
ill still b thk 一f u!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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