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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的夏天我又向家里说,八月十号之前回不去。因为我想搞不好可以一整个夏天都和他们夫妇在一起度过。要是到时真的可以这样,心里要先打算好向父母撒个小谎。我一和他们夫妇分开就那儿也不想去。即使想像是一时之间和他们分开生活,就光是想着想着也会起鸡皮疙瘩。

    我也想像过极为残酷的事情发生,然后在自己心中找答案。像是在仙台的老家起火了,父母和妹妹还有祖母都烧死了,接到这个消息的我要怎么办?会因失去了家人完全忘记片濑夫妇的事发疯似地大叫吗?还是会更在意自己可不可以继续与片濑夫妻在一起呢?因为如果忙于丧事必须要离开东京。

    我没有答案。连在这么极为可怕的想像中,我居然会回答不出来。我对我自己的冷淡感到恐怖。但是没有办法找到真正的答案。我想我就是这么地片刻都离不开他们夫妇。

    但是那年的夏天是近乎悲惨的寂寞。我连自己是不是能在轻井泽的别墅,和片濑夫妇待到八月十号都不知道。

    表面上,他们夫妻继续过着平常的生活,但是交谈和笑声都变少了。我看过雏子任流理台水直流而陷入沉思,也看过信太郎在工作中眉头深锁,连桌子上的墨水瓶倒了也没察觉。

    这么一回想,我记起来有一回在傍晚时分,和信太郎在别墅四周的小路上散步时,他突然抱紧我。我以为他在闹我而笑出声来。但仔细一看,他的表情认真到可怕的程度。他站着把我的背压在附近树干上,一点都不像往常的他,用整个身体向我压来。

    我穿着的衣服被整个撩起来,没有带胸罩的乳这是房在信太郎的手掌中被反复地抚摸着。他的手掌带着湿气,他的唇在我耳边嗫着:“小布c小布。”他的嘴唇盖上我的脸,但是那样性急迫切的爱抚就到这时就打住了。

    好像某种想法掳获了信太郎,使他突然对什么都失去兴趣。正在抚摸的手也停了下来,身体好像失去了力量,人往我身上倒下来。

    像是饱含着水的海绵,那样重的身体让我不胜负荷。

    “老师,好重。”我这么一说,他就道歉说“对不起”,但是还是没有离开身。

    我抚摸着他的头,他的头发有日晒的味道。远处有蝉鸣声,野鸟高亢的声音响彻云雷。不知为什么我感到悲伤。一面抚摸着他的头,没来由的眼泪夺眶而出。这样的情形有过好几次。

    一进入八月,副岛打电话到别墅来,说现在刚到达旧轻井泽的别墅。那时大概是下午两点吧。我们三人在阳台用完午餐,各自坐开来看着书。

    是信太郎接的电话。一知道是副岛打来的,雏子就急忙跑到信太郎身边,从他手中把听筒抢过来。“我好想你呀。我马上过去好不好?嗯c嗯,没关系。我从这里叫计程车我记得那时雏子没有要信太郎开车送她到副岛的别墅。

    一把电话筒放回去,她就用像在演戏一样的声调重复着大家都听到的对话内容,然后自己打电话到计程车那儿叫车。然后说要换衣服就上二楼了。

    雏子那天晚上到很晚才回来。通常雏子和副岛见面都会在外面进餐,所以信太郎到九点还装着没事。

    但到了十点c十一点都没有计程车的声音往别墅这方向来,坐立不安的信太郎忍不住打电话给副岛。

    那时已过了十一点半了。出来接电话的副岛说,和雏子在傍晚的时候就分手了。

    “这么说起来,雏子的样子有点不对劲。是有什么事吗?”信太郎被副岛这么一问,说“没事”就这么敷衍过去。”

    等到计程车在别墅的玄关前停下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半夜一点。一直在阳台等雏子的信太郎和我跑步到玄关,看起来心情很好的雏子走进来,用很抱歉的口气说“我晚回来。”信太郎挡在雏子前说“到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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